蒲秀才算是彻底在江边的小船上住下了。
这里一切都好,就是吃饭有些不方便。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条江就是天然的猎场,有各种各样的鱼类,足够他吃上一阵子。
就算吃腻了,那时候他也差不多离开了。况且,那块水怪的肉还没有完全吃完呢。
有了原料,再用阳字符、火字符处理一下,就什么都搞定了,绿色又环保。
饭余,他利用所有的时间画画、修炼、读书,只做这三件事。
期间,王承平匆匆来了,红光满面,说昨天那幅画引起不小的轰动。
如果再接再厉,一定能造成更大的影响和声势。
他是来取画的。
蒲秀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声望之力,确实又有所增长。
蒲秀才也没有啰嗦,交给他第二幅画。
王承平大喜,拿着画匆匆走了,并留下了两千两银子。
这是第一幅画卖的钱。
王承平走后,靖王府的人就来了。
令蒲秀才惊讶的是,靖王亲自来了。
一大队人马停在江岸上,巨大的车辇,连绵的骑士
队伍,阵势惊人,让沿途帆船驻足,行人避让。
蒲秀才走下船,看着迈步走来的靖王,诧异道:“王爷怎么来了?”
后者道:“只是路过。”
蒲秀才无语,心里一点小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他瞥了一眼上游的楼阁大船,知道这位怕是要逛青楼了。
“不过也顺路看看蒲先生。”靖王嘻嘻一笑,瞅了一眼江边的乌蓬小船,好奇道,“蒲先生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蒲秀才没有多想就找了个借口,道:“这里清净。”
靖王赞道:“蒲先生不愧是大师,能忍住寂寞,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画出那样的画。”
蒲秀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靖王又道:“蒲先生,想请你为本王画一幅画。”
蒲秀才问:“什么画?”
“这幅画可不能在船上画。”靖王伸手作邀请状,“来来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去晚了,青霞姑娘要不高兴了。”
蒲秀才心里一动,问道:“王爷想要我为这位青霞姑娘画画?”
“正是。”靖王点头,“青霞姑娘听本王说起你,十分仰慕,一定要让本王请先生为她画一幅肖像画,希望先生成全。”
蒲秀才略作沉吟,点头:“殿下言重了。”
他对这轰动应州城的五色楼也十分好奇,而且他心里有一种感觉,此行自己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先生同意就好。”靖王大喜,拉着蒲秀才请他同车而行,“先生请。”
蒲秀才抬头望了巨大的车辇一眼,微微睁眼。
他在车里感知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修行者。
走进车里,果然就看到一人坐在那里。
不是蒲秀才之前见过的垂钓儒士傅先生,而是一个身形矮小,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毫无形象地摊着两条腿,双手抱着一只异常硕大的黄皮葫芦,仰着脖子喝得老脸通红。
老者似乎已经喝醉了,即便是靖王进来,也没有丝毫动静。
靖王似乎也习以为常,介绍道:“这是醉翁先生。”
蒲秀才拱手行礼:“醉翁先生好。”
“你…”老酒鬼茫然地抬起头,疑惑道,“你小子…是谁?”
靖王笑道:“醉翁先生,这是蒲留仙先生。”
“蒲留仙?”老酒鬼喝了一口气酒,一拍脑袋,“是你啊,画,画得不错。”
蒲秀才莞尔:“多谢夸奖。”
“不夸奖不夸奖。”老酒鬼晃了头,又捧着大酒葫
芦往嘴里倒酒,嘴里含糊其辞,“你的画很有意思,有意思…”
“醉翁先生喝醉了。”靖王笑道,“醉翁先生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清醒的,剩下的时间都是醉的,都在喝酒。”
蒲秀才挑了挑眉,道:“真是奇人。”
靖王笑了笑,没有解释。
蒲秀才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对方是不愿意透露此翁修行者的身份,实际上他本身就是修行者。
想到这里,蒲秀才忽然发现了隐藏身份的另一重趣味性。
车队沿着江岸溯流而上,不快不慢,但耳边靡靡的歌声却越来越响,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不过蒲秀才发现,这乐声中的魅惑之力,比之那天初见,似乎小了不少。
这是为什么?
蒲秀才想了片刻,就有了猜测:“第一天,应该是开业促销活动…”
调侃归调侃,一想到即将要进入那座风景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