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蒲秀才蹲坐在金色的地板上,挥舞着天阙笔,一笔一画描绘着第五块地板上剩下的图案。
随着时间推移,他心里的杀意、怨愤,也仿佛随着笔墨一点一点流逝,心境一点一点澄澈下来,只有眼前的画。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所有的东西都忘到了脑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蒲秀才忽然停笔,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第五块地板上的,所有的墨痕都在变幻、扭动,构造出千百种图像,各有韵味精神。
到最后,所以的墨色尽数汇聚,长出一个金色的残缺字符,与其它三块地板上的残缺偏旁极为相似。
这个字符刚一出现,所有的字符都开始发光,包括最中间的阳字符,金光流淌。
四块地板的字符首先连接在一起,构建出一个复杂的完整字符。
与此同时,一道奇特的信息传递到蒲秀才脑海中,
其含义赫然是:
“阴,伤生利死!”
不待蒲秀才反应过来,这道新出现的阴字符继续变幻,与最中间的阳字符连接在一起,构成第三个更加复杂的字符。
“明,其道大光!”
这信息仿佛烙印在蒲秀才脑海中,抹之不去。
“阳!”
“阴!”
“明!”
…
蒲秀才看着脚下闪烁明灭的字符,若有所悟。
与此同时,丝丝光霞冲出的字符,化作实质飞向半空中的灯盏,让灯光愈发明亮。
虽然没有重新开辟出新的地板,但蒲秀才的头脑却愈发清明、活络。
他望了一眼仍剩大半灯油的油灯,没有如以前那般退出去,而是提着天阙笔,走向第六块地板。
…
第二天,灿烂的眼光从窗户里钻进屋里,蒲秀才清醒过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实质般的力量仿佛从脊椎蔓延到了四肢,精神百倍。
“又变强了!”
蒲秀才呢喃了一声,伸手捏住桌沿,上好的厚实木桌,稳稳当当被他了提起,异常轻松不费力,仿佛只是一根稻草。
这力气,比之昨天又强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想到这里,蒲秀才连连摇摇头,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出去。
我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去一拳打死一头牛呢?
但力气变大无疑是好事,再碰到什么鬼怪,来不及画符,就直接一拳打爆,干净利索。
当然,蒲秀才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力气大并不一定厉害,更不一定能打爆鬼怪,更何况他的战斗经验约等于零。
“或许我应该找一个武师,学几门武艺!”蒲秀才脑海中冒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一边思索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他打开房门。
屋外,是预想中的万丈阳光,天空澄澈如洗,没有一片云霞,仿佛都随着昨天前天那场大雨,坠落了人
间。
蒲秀才的心情更好了一分,心想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好天气,或许不用十天,城里的水就能退走。
“只是可惜了那些庄稼!”
他忽然想到被大水覆盖的稻田,沉默了一会,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迈步向管事的住处走去。
刚走两步,蒲秀才忽然抬头。
旁边的屋顶上,张灵儿静静地坐着,以手拄头,眺望远方的天空,一幅神游天外的样子。
蒲秀才停下脚步,好奇问:“你在干什么?”
张灵儿姿势不变,嘴里回道:“我在想一件事。”
蒲秀才问:“什么事?”
张灵儿低下头,认认真真:“如何挣更多的钱。”
蒲秀才嘴角抽搐一下,抬脚便走:“你慢慢想吧!”
张灵儿凌空一跃,跳到蒲秀才身边,问:“你干什么去?”
蒲秀才微微一笑:“花钱。”
…
王府前屋。
“蒲相公,您要设粥铺?”
管事的表情有些怪异,“虽然城里因为水灾闹起来饥荒,但以您的身份,何必干这么个…买卖?”
蒲秀才摇了摇头,“不是卖,是免费送。”
管事松了一口,“原来相公是想施粥赈灾,这是好事!您真是菩萨心肠!”
“这是一千两银子,不够我再想办法。”蒲秀才拿出银票递给管事,拱手道:“买米煮粥的事,就麻烦管事了!”
“没问题,包在在下身上。”管事拍拍胸脯,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银票,神色激动,“多谢相公信任。”
蒲秀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一千两不少,足以令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