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和咸安师专;我分数比你高不了多少,考上了个电大;还有,米琼考上了武汉音乐学院,她曾问起过你。”
“其实,你在县城上大学也好,起码能和易弦待在一起。”上官致远说。
“两个人待在一起好是好,可非我所愿啊!”赖天阳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女人就不能沾,沾了你就晦气!”
“我就闹不明白了,你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每个月月考,总是那么出彩,为什么一到高考就出状况?”上官致远其实就是数学考得太差了,解析几何他一直觉得还行,可就是代数不理想。
“你是数学没考好,我的问题就在语文,你那天分析得对,把恋爱谈到了高考作文上,这格调是太低了,上不了档次,估计被评了三类四类。”赖天阳说。
“你第四志愿怎么就填了个富川电大,你就这么不看好自己?我填志愿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考虑县电大。”上官致远说。
“怎么说呢,我也是这几年高考总考砸,胆子变小了。这第四志愿是兜底的,你总得把自己兜住啊。”赖天阳说,“我第一志愿直接填的武大,可分数上不去,有什么用,我算是想明白了,当初就不应该读文科。”
“你说得也是,我当初要是也填了电大,好歹也有张录取通知单。”上官致远道。
“哦,致远,我忘了跟你说了,我回来的时候跟上官干事一辆车的,他问了一下你考试的分数,我就说你分数过了电大线。他就说,这次电大师资班可能还有名额。”赖天阳说。
“到底啥意思?我听不明白。”上官致远说。
“我觉得他的意思就是说,即便没有填志愿,但你分数已经够线,加上电大还有名额,这就有操作空间。”赖天阳说。
赖天阳走后,上官致远便在家里独自垂泪。这时,门外传来小狗的叫声,那只可爱的小黄狗跑了进来,它似乎跟上官致远亲近了一些,在他脚下作亲昵状。随后,叔叔孙有福进来了。
“致远,你家里原先种的那几分田,我帮你种着,本来打算你考上大学成为一个公家人,现在你没考上,命中注定得种田,今天你去薅一下草吧!”孙有福说。
听了这番话,上官致远默不作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老这样待在家里不行……你总得养活自己!”孙有福继续说。
这时,上官致远顺势躺在了床上,并蒙上了被子。
“你不要这样装死!现在装死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你几个月不回来,原以为你是读书用功,谁知你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哥真是白养你了,临死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孙有福见上官致远蒙上了被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就甩门走了。
上官致远听完这番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失声痛哭起来。暑假一个多月来所有的压抑和悲伤,似乎要在此刻让疯狂流泄的泪水带走。是啊,迷蒙的醒不如热烈的梦,一场痛哭胜过心如槁木哀乐两忘。
上官致远的痛哭声,路过这里的老艄公孙有武刚好听到,于是他跑来劝慰上官致远,但是进了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时,他在里屋看到了上官里仁的遗像,于是叹息说:“上官老师,你咋就走得这么早,你要是在,这孩子好歹有个主心骨,这考学不成,读了十几年书总还有别的法子嘛!”
听到老艄公的声音,上官致远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在床上坐了起来。
“孩子别哭坏了身子,这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你可要转过弯来……我寻思着你父亲原先是在学校里教书的,现在他不在了,是不是去跟根正说一声,让你下半年去教书,这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艄公边说边替上官致远擦眼泪。
“待在家里教书能有什么出息,我父亲不是教了一辈子民办,到头来还不是平头百姓一个吗。”上官致远此时心里想的是外面的精彩世界,眼瞧着自己的同学都一个个去了大城市上学,他怎么甘心待在这闭塞的乡村呢。
“万丈高楼平地起,你别看不起我们村小学,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在这里教书出去的已有好几个局级干部了。咱不说远的,就说和你爸同事的钟高才,现在是教委副主任了,原先不是像你父亲一样的民办老师,可现在人家都坐上小轿车了……”老艄公耐心地开导上官致远。
但是不管老艄公怎样劝说,上官致远都没有去学校教书的打算,其实像这种年龄的年轻人大都是有点豪情满怀,他们大都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上官致远虽然高考屡战屡败,但他还不想向命运低头。或许泪水是他软弱的表现,但他的心中依然奔涌着生命的热流!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官致远起了个大早,他戴上草帽,赤着脚,把裤脚高高地卷起,这完全是一副下田干活的打扮。
上官致远经过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有饱尝高考失败的苦果,尽管内心里充满了失落、迷茫、惭愧和忧伤,但他还是得站起来。
要下田去,村口赖天阳家的经销店是个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