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茶喝干。
田娇娇又把脚边的背篓提起,送到钱掌柜的桌上,笑道:“这是些自家做的蜜汁鹿肉,送予掌柜的尝尝鲜,田娇娇得您多次相助,实在感激不尽。”
“田姑娘,您实在是太客气了。”钱掌柜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自己对田大一家施以善意,虽然并不求回报,但能得到田娇娇的感恩,他还是感觉非常欢喜的。
两人正在客套着,外头的伙计来报,有人上门求诊。
钱掌柜笑着向田娇娇告罪。
田娇娇连道不敢,“钱掌柜不必与我客气,救人要紧,再说伙计大哥应该也差不多称好药材了,我正好到前头去瞧瞧。”
钱掌柜闻言,心中甚是妥贴,对田娇娇就更加看重了两分。
小小年纪就背起一家的生计,接人待物又能如此进退有度,还有一身认药制药的本事,若非他的两个儿子都已定了亲事,钱掌柜还当真想厚颜去田家去把田娇娇求回家做儿媳妇儿。
跟着钱掌柜到了前堂,让田娇娇失望的是,来求诊的并不是田大柱等人。
照时间算,这三人若是有心到这全镇最大最有名的和仁堂来求诊,就早应该到了,现在既然没看到人,那就说明他们当真要钱不要命的跑去别人家求诊了。
田娇娇看着大堂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微微的笑,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三人浓水直流,浑身腐臭到人人捂鼻嫌弃的样子了。
田娇娇在铺子里站了会儿,钱掌柜给前来求诊的病人诊完了脉,开了药方拿去抓了药。
等送走了病人,伙计终于将药材都称好了重,并抓了一包药材的样品,来给钱掌柜定价格。
过去的一年时间里,祝香伶只教了田娇娇相关的药材知识,却从没教她有关药材的价格,是以在药价一事上,田娇娇从不吭声,从头到尾都由钱掌柜一口定价。
最后一结算,卖掉了半车药材,田娇娇进帐一百七十二两。
将银票和二两碎银揣进挎包里收好,田娇娇谢过了钱掌柜,出药铺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再在镇上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田大柱几个在哪里看诊。
谁知才刚坐上车辕,长街另一头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伴有鬼哭狼啸般的哭喊,“钱大夫,救命啊,救人哪,钱大夫……”
“庸医害人哪,哎哟痒死我了。”
“呜呜——”
一听到这三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田娇娇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心中立即涌起一阵狂喜。
她扭头瞥了眼簇拥着一辆牛车,往和仁堂急步而来的人群,抿了抿唇,一拉缰绳便赶着车往长街的另一头驶去。
杂货铺离药铺不远,她的骡车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田大柱等人的注意。
所以田娇娇决定先把骡车停到杂货铺门口,再绕回来看热闹。
田大柱和田七斤三人为了贪便宜,在另一个药铺上了药之后,也引发了奇痒,于是田大柱和田七斤就把人家的药铺砸了,并且还讹了人家药铺十两陪尝银子,这才鬼哭狼嚎的跑到和仁堂来求诊来了。
田娇娇把骡车在杂货铺门口停好后,重新绕回来时,和仁堂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远远的,田娇娇就听到田大柱、田七斤和蒋氏三人的哭嚎声。
“钱大夫,您不是大夫吗?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的脸要是毁了,可要我咋活啊,钱大夫,你就救救我吧,我的脸不能毁啊。”
“钱大夫,我们错了,我们应该一进镇子就到你家铺子来看诊的,我再也不敢贪便宜了,你救救我吧,我给你磕头了,我这病要是治不好,以后还有啥脸活在这世上啊。”
四周围观的男女老少却愤愤不平的争相对钱掌柜道:“掌柜的,你可千万别听他们的,这几个人可横了,方才还因为和春堂没治好他们的病,把人家铺子都砸了。”
“他们还讹了合春堂十两银子呢,依我看这三个人就是故意跑来讹钱的,您可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就是,万一您给他们治了病,他们又说伤没好,身上痒什么的,再反过来向您讹银子可就糟了。”
田娇娇一边听着众人你一我一语的劝钱大夫别给田大柱三人治病,一边快步进了和仁堂对面的茶楼。
“掌柜的,我给一间二楼临街靠窗的雅坐。”田娇娇一边说着,一边抛出一颗二两的碎银。
银子划出一个弧度,落在茶楼掌柜张开的手掌心里。
银子一入手,那掌柜的立即眉开眼笑的道:“客官里面请,小二,带这位小娘子上二楼,临街靠窗雅坐一间。”
店小二立即机灵的跑过来,把田娇娇引上了二楼。
等店小二上了茶点退出去之后,田娇娇就将临街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搬过椅子坐在窗前,笑盈盈的看起了戏来。
田大柱和田七斤的花样作死法实在是让田娇娇有些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