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仿佛隐去了一样没有一点声息。
绪桃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她靠近过来, 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仿佛一具腐尸跟她贴面而站一样。
……
绪桃几乎都没什么犹豫便开了口:“我选娟儿。”
一分钟还没到,那东西蓦地贴了过来, 腐败的气息下面似乎又隐藏在着温热的血腥味。一跟指甲贴在绪桃的皮肤上面, 不紧不慢地在她的脸廓上面慢慢打起圈来。
“或者胡仙儿也可以,反正你们都是一个“人”嘛,娶哪个有什么区别?”
进了游戏绪桃就让自己忘了世界上还有洁癖这种东西,但是也实在不太喜欢被陌生“人”伸手摸自己的脸蛋, 所以不客气地抬手便把还搭在自己脸上的毛爪子挥了出去。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昨天晚上两个新娘子分别和她们这边两个人女生住在一起。官桥桥随身带着那些辟邪的御守盐, 跟她待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会有点咸味。而苏忆随身带着各种药粉药草, 胡仙儿身上也很难不粘上药味。但是一夜过去, 她们俩身上的味道却几乎是一样的。一个男人不能娶两个新娘,那两个新娘身上怎么可能会只有一种味道呢?
“因为两个花轿抬进了一家, 所以大家都注意力一定会集中在亲事上面。但是孕妇临盆的时间是没法变动的,定亲的时间却可以商量。”狐狸身上的味道可以用脂粉掩盖掉, 但是总会有些破绽。所以它才会特意挑着这个时候,借猫汤的味道来掩盖气味。
狐狸最擅长的是迷惑别人, 看破了之后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
那爪子被绪桃挥到了一边, 屋里的光线顿时又亮了起来,还是□□的样子。
几个人面前站的却不是两个新娘子,而是一只红毛狐狸。
准确的说,是被剥了皮的红毛狐狸。
整张皮都被完整地剥了下来, 披在狐狸的身上, 沾着腥臭血渍的皮毛下面是已经开始腐化的肉,一些肉块还想是被利器割了下来一样,露出了里面森森的骨架。
“被猜出来了啊, 没意思。”狐狸像是人一样直立在地上,头部还是完整的。一双狐狸眼睛觑着人,咽喉里却发出了一阵少女一样银铃般的娇笑,“不过我原本就是找王家报仇的,原本着再想杀两个人玩玩,愿赌服输,你这张脸皮我就不要了。”
它眼光流转地看着绪桃,似乎非常可惜得不到这张漂亮的脸一样。
……
道理她都懂,绪桃倒是有点迷惑:“按照你们狐狸的审美,难道不应该觉得人类都是秃瓢,还能看出来我特别好看吗?”虽然她就是特别好看。
狐狸倒是撇了撇嘴:“自然有人是好看的。”
譬如它小时候有个女孩在猎人的陷阱里面捡到它,给她疗伤,还偷了家里一只腊鸡腿。只可惜人好命不一定好,后来过了几年村子遭了灾闹饥荒,它给那姑娘送了几次粮食,却被她的亲梅竹马看见。山下的富胡胡家包的金丝雀想要一条狐狸围脖,竹马王秋生便骗了狐狸,活生生剥了它的皮换了一笔钱度过了灾年。
女孩也因此得了几口粮食,只感激王家的恩惠,嫁过来当牛做马。后来怀了孕,别人都说她肚子不尖多半怀的是女儿。王家阿婆就看她不顺眼处处为难。到了七个月的时候,逼她喝了一碗“变女为男”的转胎药,当天晚上便一尸两命。
“王秋生看着像个人,结果尸骨还没有凉透呢,就跟其他女人勾搭上了。一个男人怎么能上两个人女人的床呢?”狐狸舔了舔沾满血污的爪子,“既然他不要脸,我就剥了他的脸皮好了。你们说,我做的不对吗?”
王秋生没有脸的尸骨也还躺在院子里面,虽然血流了一地,但是身子还没有凉透。
狐狸说的是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它刚刚想扒她们的脸皮也是认真的。官桥桥只觉得有些齿冷,狐狸却一下子跳上了窗口。
“之前王家村有个官老爷,因为养了个美貌的小妾。他为了讨小妾欢心,便在王家村建了个宅子,宅子旁边又建了个动物园。里面的奇珍猛兽并不好驯服,死了一批又一批。有些被打服了的,老虎被拔了牙,狼被去了爪子。逢年过节集会的时候开会像村里人开放,让大家一起去观赏野兽厮杀。”
“可不是每个小动物都会像狐狸和那只老橘猫一样只是有怨报怨,你们啊,可要小心一点。”
其实它的爪子上也没了多少血肉,狐狸眼一眯,露出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嘲讽表情来。轻轻一跃,便像是鬼魅一样从后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几个孩子都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姜秋一边坐着,一手还拣着地上的铜板。再抛出去,还是“大凶。”
“官桥桥你能把我们送回去吗?”苏忆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这里的事情完全不是她们能够处理的了,狐狸已经给了提示,她们再在这待着可能自身都难保。
绪桃不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