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了,这太守老爷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好惹!
连续过了几天,还是毫无音讯,谢九霄开始怀疑手下这些差役是不是偷懒了,差役们直呼冤枉,这些天,牢里的罪犯都要关不下了,他们已经很尽心尽力了。
总结一点,京官难伺候!
暮色时分,谢九霄下了衙,往后院走,忽见远处浓烟滚滚,有几个小厮喊着:“走水啦,走水啦——”
他皱紧了眉,心中烦躁,这是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待他赶来庖屋,火已经灭了,只剩漫天的烟灰缭绕,和几人的咳嗽声。火势不大,只是看起来严重,谢九安了心。
恰好远游也提了桶水前来灭火,见火已经灭了,松了口气。
“谢太守,你的后院怎么着火了?”
“是庖屋!”谢九霄不客气的纠正他,“你学问太多,离本官远些。”
远游不见恼色,笑嘻嘻的又调侃他几句。
庖屋里被呛的满目通红,灰头土脸的“始作俑者”,听见外面传出几道男声,又隐约听到在喊太守,她心中忐忑。
完了,她把主人家的庖屋烧了,还是太守府内的庖屋,她可真是能干。
实在没法子,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千万别连累了李妈。
游谢二人正相互嫌弃,余光瞥见一绿衣女子,转头去瞧,二人皆怔愣了一瞬。
因是在厨房干活,哑娘没戴幂篱,一张俏脸就露在了众人眼前。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便是沾染了灰尘,穿了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她周身的气质,这是十多年来,柳家砸了大把大把的金钱养出来的身娇肉贵。
远游目光审视她几眼,一双犀利的眸子从疑惑、怀疑转移到了了解、震惊,最后变为钦佩。
这女子怎的如此眼熟?
哦,这不是当日画上的女子么,长得可真像,足以以假乱真。
不对,她就是柳颜芝!
柳颜芝?柳家着实会教导女儿,还没进门,就一头栽庖屋,为丈夫洗手做羹汤,真贤惠!
不愧是世家大族的教养,赶明儿,他也得娶个漂亮的,贤惠的女子。谢九这小子人模狗样的,福气是真不错!
而同样怔愣在原地的还有哑娘,她的内心实在是崩溃到了极致,不断地自我重建,崩塌,重建,最后毁灭。
这不是当日救了我的几位恩人么?
完了,当日的恩还未报,她就把恩人的庖屋一把火烧了。
她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究竟是先道歉,还是先道谢。
好似哪个都不对,先赔钱吧!
“你……”谢九霄盯着她半晌未动,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很快归于平静。
哑娘的脸红到了耳根处,火烧火燎的,她手足无措,也不敢再去瞧他。
人在做错事的时候,总是心虚,气势也比人矮了一头。
她提了裙子就想跑,谢九霄挪了一步,挡住了她。
二人僵持不下。
正当此时,哑娘的救星终于来了,李妈出去买了一会儿菜的功夫,就看到府宅上空烟熏火燎的,心下一惊,拔腿就往回赶。
“哑娘!你怎么做个饭,还把庖屋给烧了。”
李妈妈急着上前向谢九霄道不是,赔笑脸:“谢大人,这是府里新来的丫头,名叫哑娘,她不会说话,又失了记忆,您就可怜可怜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
哑娘心中惴惴不安,心跳的噗噗的,飞出胸膛。
她扯下自己的荷包,里头有她这几日赚的一些散碎银子,她一股脑都塞给了李妈妈,趁着谢九霄与他人说话的功夫,跑了。
真是丢人丢大了,哑娘羞的简直要哭出来,一路上心情都很沮丧,慢吞吞回了周家,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再也不想见人了。
幸亏那太守人好,放她走了,只求他可别跟她算后账。
阿月见她一回来就是这么个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跑来问出了什么事情。
哑娘摇了摇头,别问了,别问了,她一点儿也不想提。
“对了,哑娘,我忘了告诉你,这几天你还是别出门的好。”
哑娘从被中露出一双含水的眸子,疑惑问她。
“太守这段时间一直在抓外地的一个嫌疑犯,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儿了,我阿兄打听了一番,说是要抓个中年男人。最近城里不安全的,尤其是我们女子,想保护自己太难。”
哑娘垂下鸦羽似的睫毛,略略点点头,她知道了。
不用阿月提,她这段时间也是不敢上街去了,更不敢去太守府附近溜达了。
……
另一头,坐在书房的谢九霄和远游二人,一个静默无声,不知在想什么,另一个拿了把扇子,在原地反复瞎转。
“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