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河……
周景恬抚摸着合影上的人,似乎想要透过照片,去看到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说笑的鲜活面庞。
她闭上眼,欣赏着地上女人的痛苦呻-吟声,不免笑了起来。
谭溪,谢河,真是天生一对。
只有她,还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过去那些错觉里。
那个让她不爽的酒吧老板说得没错,她就是因为一个男人而烦恼,而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周景恬站起身,抬手示意属下让开。
她站在谭溪身边,揪着她的头发,逼迫她仰头看向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周景恬问道。
秀美的女子恍惚地看着她的脸,看了良久,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周景恬手一用力,将谭溪的头连带着往上提。
“我笑,”谭溪喘不上气,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笑你们,丑陋得,只剩下这点手段。”
她一个中学老师,怎么可能招来这样的仇家,父亲谭俊虽然是警察,但也只是个已经退休的普通民警,像周景恬这种阵仗,她只能想到是因为谁。
想到谢河是死在他们的手上,谭溪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哪怕他们踢她,辱她,甚至将莫名其妙的东西注射到她体内,她都不会害怕。
因为他们害死了谢河,害死了与她一同长大的谢河,害死了她深爱的丈夫谢河。
周景恬望着她的眼睛,她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浓浓的恨意。
这种眼神,她在无数人眼中看到过。
“呵,你跟谢河一样,是个硬骨头。”
周景恬揪着她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笑容带上了狰狞,“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恶心你们这种人,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是对的,其他人都错了一样。”
谭溪痛苦地咬住牙,除了外力作用下的疼痛,她的呼吸也开始艰难起来,恶心的感觉在眼前萦绕,浑身都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谢河死了,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
周景恬靠在谭溪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可不能死啊,你还有个孩子,他还这么小,可不能失去妈妈。”
一提到孩子,谭溪的眼眶中涌出一层湿润的泪水,她看向周景恬,“你们想对他做什么?他才四岁,什么都不懂!你要杀我可以,放过他……”
她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到差点说不出话。
“别急嘛。”
周景恬轻蔑地笑起来,“我说了,我会替谢河照顾你们的,你们的命,现在归我周景恬,我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
她扔开谭溪的头发,站起身,对林奇道:“把她带上,留两个人,查查她儿子在哪。”
林奇点头。
离开公寓,周景恬打开贺起买给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贺起打来的。
“小姐,这手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需要处理吗?”林奇在一旁询问道。
周景恬勾起唇角,“不用,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毕竟,她不会忘记他帮她做过的一切嘛。
她看着一眼身后的车辆,打开了车门。
贺起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后背发凉。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没放松下来过,导航上的定位还在移动,他不知道周景恬要去做什么,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找她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骗他,她说的那些话,到底又有几句是真的?
贺起将车停在荒废工厂外,想要找到周景恬的冲-动让他忽略了这个地方的异常,他连车都来不及锁,一到地方就下车去找人。
“周景恬!”
他大喊一声,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一排黑衣人齐齐转过头看他。
贺起又傻了。
黑衣人从两侧退开,在他们的正前方,一个穿着墨绿色外套的女人转过身,看向站在大门处的男人。
那张他几小时前才见过的脸,此时竟然有些陌生。
贺起向前走了两步,视线在那些注视自己的黑衣人身上停留了一会,最终回到周景恬身上。
“你来啦?”
周景恬朝他弯起眉眼,“我等你好久了。”
“是吗。”
贺起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朝着她走去,脑海里一片恍惚。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周景恬看着他的神情,笑了笑,“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在贺起困惑的神情下,她微微侧过身,让他能看到更远处的景象。
远处的地面上,跪着两个人,他们未着寸缕,用双臂支撑着身体跪在地上,浑身都是伤痕,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