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皇上对此大为恼怒,不过好在事儿办得顺利,五皇子也就是受了些责备。”
“给了夏家什么封赏?”
“夏老将军的三公子,唤作夏泽,这回立了大功,被封为了虎贲将军。”
“大司马处最近可有动静?”
“不日就要出发再行边疆,慕容校尉最近不在京中,所以是夏泽跟着去。”木荷见缃缃要动,又道:“夏老将军誊抄了一份无名岛的相关手书,殿下车马劳顿,明日再看也不迟。先好好休息了才是。”
“嗯。”缃缃也很累,好在事情发展到现在都还算顺利,她心气儿也顺了一些。
等人睡下,木荷又细细问了梧桐枫叶北厉之事。将各中细节问完之后,木荷神色难测地回头看了眼卧寝的房门,她心里觉着缃缃此行去北厉目的,大概不是嘴巴上说着的仅仅是为了查探北厉国况与互市。
木荷还隐隐觉着,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不过她知道缃缃办什么事儿都有自己的章程,便隐了心绪,将梧桐枫叶教导了一顿,才进了里间守着缃缃。
她比缃缃大几岁,心里对这个殿下,总是心疼。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心里装了这么多事儿,得多累。
木荷心里忍不住叹气,却又无从劝说。
八月十四,先来公主府问候的不是旁人,是夏竹与何皎皎。
缃缃没拦,在碧玉园见了二人。
时隔快三月才见,夏竹一点没生疏感觉,行礼之后就坐在廊下矮桌处。她将手里锦盒往前推了推:“我又熏了些茶叶,还望公主不嫌弃。”
何皎皎带的礼物不贵重,但重在心意,是亲手画的十二套花筏:“公主,我也想着送些贵重东西,又知晓公主府什么都不缺,就画了这些了。”
夏竹笑意嫣然:“公主,她可闷在屋子里画了许久呢,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纸。”
缃缃接过一看,那花筏画得憨态可掬,是十二套不同狸奴,趣味比雅更多:“像是何姑娘性子。”
“公主别喊我何姑娘啦,好生分,喊我皎皎就好。”
她的圆脸可人,缃缃也就点了点头。
木荷早就备好了礼,乃是两套小人。一套白玉,一套碧玉,本是看看夏竹会喜欢哪套,这回何皎皎来,正好夏绿白何。
一套六个,姿势衣着皆有不同。
两个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爱不释手,又瞬间觉着自己的礼寒酸许多。不过和公主也没什么好比就是了。
“最近京里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儿。”夏竹道。
缃缃静默,一副愿闻其详模样。
“听闻慕容校尉不知为何连着许久没上朝,虽然告假折子皇上允了,但大司马竟然是不知道。前儿个大司马气得在家里动了手,将慕容校尉打得床都下不来。原都能上朝了,无奈只能继续告假了。大司马秋猎前就要启程边疆,校尉都不能跟着一道去。”
何皎皎吃着水晶膏,小脸儿鼓起来:“校尉到底干嘛去了。”
“这哪里知道。”夏竹捂着嘴笑出声:“最好笑的是萧远晴托自己哥哥一道去了一趟司马府,结果人都没见着。可不少人笑她太掉价,上赶着去结果人家校尉都不搭理她。”
何皎皎觉着缃缃神通,侧头问:“公主知道校尉干嘛去了不。”
缃缃当然知道,她不但知道,还知晓这等家私能传出来,就是慕容沇隔空故意给她听的。不知是卖了惨,还是用旁人之口让她知晓都是女子追逐他之言,丝毫不虚。
“寻花问柳去了吧,毕竟校尉风流多情。”
何皎皎和夏竹对缃缃的话深以为然,毕竟公主聪慧位又高,嘴里的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何皎皎的嘴一文钱都不值,一出公主府,就将这事儿到处说了去。
白鹤给慕容沇上药,就将这事儿学给了慕容沇听。
“寻花问柳?”
“是啊,主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慕容沇失笑出声,缃缃这是恼起来连着自己都骂进去了么?
公主府里的缃缃也是后知后觉,她对着铜镜重重将玉梳放下,就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薄唇盯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