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爷小时候呢,粉嘟嘟的!要是老夫人能看见,还不知怎么高兴呢。”
白朴瑛笑了一声,“是吗?”
眉姑道:“夫人也喜欢极了,抱了好一阵时候。”
白朴瑛又扯了一下唇角,似乎不是很信,“真的?”
眉姑忙说:“当然了,这一胎姨娘生得艰难,要不是夫人在旁边鼓励,可就真的危险了,这是大爷的长子,夫人自然是上心的。”
白朴瑛心念忽地一转,想,要是姜南枝真喜欢上了孩子,也想要生一个自己的,岂不是好极了?
他自认想的不错,脸上那点阴郁散去,笑道:“我去看看。”
入到内间,先没去看孩子,而是直往寝房而去,眉姑紧跟着他,担心地提前叫了一句:“大爷来啦!”
要是没这一句,白朴瑛兴许能看见妻妾和睦谈笑的一幕,但碧姨娘和姜南枝被这一声惊到,彼此的反应出奇一致——脸上笑容瞬间凝住,一转脸,都成了虚虚的客套。
姜南枝不让碧姨娘动,自己也不起身,只道:“大爷。”
碧姨娘也弱弱叫了句‘大爷’。
白朴瑛一见,猜到自己肯定是被埋怨的,也是,生孩子是凶险的事,怎么当时脑筋轴了就没回来了?遂堆起笑,眼睛看着姜南枝说:“你们辛苦了。孩子呢?抱来我瞧瞧。”
眉姑答应着,转身去隔壁叫乳母,姜南枝这才起身,似乎是把位置给白朴瑛让开。
白朴瑛顺势过去,在碧姨娘榻边坐下,拍一拍她的手,道:“你生产不易,吃了苦头,这我都知道了,等你身子好了,有想要的,尽管说。”
碧姨娘脸上有些尴尬,把手缩进被中,“多谢大爷,夫人已经把我娘接来陪我,还赏了不少东西,已是感激不尽了。”
白朴瑛道:“夫人赏的是夫人的,我自然也要赏,这些之后再说吧。”把脸转向姜南枝:“多亏夫人主持大局了。”
姜南枝道:“大爷客气,还有不少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白朴瑛刚要说话,乳母抱了孩子进来,朝他施了一礼,说:“小郎君给大爷请安。”
孩子在眼前,总要看一看的,白朴瑛不好去拦姜南枝,只能任她退了出去,再一低头,见孩子白生生的,虽然脸上还有些褶皱,但瞧着喜人,毕竟是头一回当爹,他也心头一热,把孩子接了,抱在怀里,逗了两声,谁知孩子像是有感应一般,朝他绽出一副笑脸来,把白朴瑛喜得大笑道:“不错不错,是我儿子,一眼就认得爹了。”
乳母和眉姑自然恭维,躺着的碧姨娘却只是默默地不作声。
她早开始对白朴瑛还是有许多依恋的,但有了身孕以后,见白朴瑛只宠爱庆姨娘,等庆姨娘也有了身孕,又只宠爱秋姨娘,对她和庆姨娘就好像想不起来似的,把秋姨娘挑拨一事也是轻轻揭过,再想起他对夫人的种种行为,碧姨娘渐渐灰心,没有了掐尖要强的心思,现在见他,反而是尴尬而不满了。
要是把他和夫人相比,那夫人就是仁慈温和的大好人了,他连夫人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看完了孩子,向眉姑简单问了一番各项事宜,这些自然都是姜南枝操办,白朴瑛觉得事事都妥,很是满意,想着应该去和姜南枝说一番话,便往且归院中来。
本以为会和从前一样被门房拉扯阻拦,不料门房也是笑吟吟的一张脸,直接把他请了进去,进去才知,姜南枝是等着他谈事的。
许多事,大多都是关于孩子。
宗族祠堂的礼数,孩子的名字,满月的酒席,姜南枝是怎么把这些一下子全安排起来的,白朴瑛着实惊讶。
府中上一回有大事,还是母亲去世的丧礼,但当时有许多祖老宗亲一起忙活,今日这事,是她一人承办,想必是很操心的。
“夫人想得周到,我当然全无二话,今天你实在是辛苦了,”白朴瑛拿目光痴痴瞧着妻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姜南枝道:“我对碧姨娘和庆姨娘都是一样的,她们辛辛苦苦怀胎生产,该有的体面不能少了。”
白朴瑛不接这话,转而问道:“你看了孩子,也是喜欢的吧?”
姜南枝道:“嗯,很可爱。”
白朴瑛视线扫了一圈,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夫人说几句话。”
绮儿一听这话就警觉,很不情愿地看姜南枝,姜南枝宽慰地朝她抬了抬下巴,她才低头说:“是。”
姜南枝并不情愿和白朴瑛独处,并且她不用说,有些人就很清楚。
——余归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姜南枝面前。
姜南枝微愕,只见他板着脸在对面坐下,垂着眼帘,根本就不看这两人,一副无语又轻蔑的样子。
姜南枝果然没有那么心烦了,她甚至不觉得他的出现有什么不合适,掩饰了眼底的一丝笑意,问:“大爷要说什么?”
白朴瑛自然是绝不会想到在场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