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自己做的梅子给我吃,还真的有用处,明天我派人去跟我娘说一声,再做一点送来,你尝尝?”
庆姨娘感激地说:“那太好了,谢谢姐姐。”
稳婆又说了一些话,便退下了,姜南枝见两个姨娘状态不错,知道眉姑费了心,就当面夸了她几句,又道:“好吧,那你们接着做这些,我就走了。”
碧姨娘赶紧说:“夫人愿意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姜南枝笑笑:“不用了,你们吃吧,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眉姑。”
两人只好不再挽留,相携着送姜南枝离去。
这一番忙碌,绮儿早就等不及了,扶着姜南枝回且归院,忙不迭招呼小厨房送饭来,谁知道菜还没摆齐,就听说老齐在院门外说话,说是老夫人来了。
他说的老夫人还能有谁,只有姜老夫人了。
绮儿虽是姜家的婢女,但她和绘儿十岁刚进府就到了姜南枝身边,对家里的老夫人,是从来没有好印象的。
记忆当中,老夫人每次出面,不是教育女儿,就是教训下人,是个很不近人情的威严主母,反倒是已去了的白老夫人,是常常拉姜南枝到身边,聊家常,说笑话,对下人也很好。
既然是母亲过来,姜南枝也不能像拦其他人那样把她挡在院门外,只好过去将她迎了进来。
白朴瑛是不在的,寻了个借口没一道回家,专门把场面留给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施施然进了且归院,没进正屋,先看见了院子里的禾雀花藤。
她和女儿不一样,不喜欢这些,以前就很不满意姜南枝在院子里沉迷花草,看这藤株张牙舞爪,这么霸道地攀着,还开出如此打眼的一丛丛妖艳的花,立即皱眉道:“不是我说,你爱花,种点兰花蔷薇,或者茉莉都好,这种只会攀援依附的藤子留着做什么?”
——不得不说,我们沉迷赏画的藤妖其实是在的。
他看姜南枝久不回来,随便施了一道法术把身形掩了,追过去,发现那边在说一些女子生产的事,觉得偷听不礼貌,又转身回来,接着在院子里游荡。
好不容易等到姜南枝回来,发现她要吃饭,就很高兴地打算看她吃饭,不料这姜老夫人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一来就对着他精心开出来哄姜南枝高兴的花藤指手划脚。
真讨厌。
姜南枝随着母亲的手指看了眼花藤,神情很平淡地说:“这个世上,有几个人用不着攀援依附呢?”
姜老夫人一怔:“你说什么?”
姜南枝收回视线,看着母亲道:“母亲就不要管我院子里这些事情了,这花藤我喜欢。”
姜老夫人虽然不高兴,但碍于下人们在,也不好多说,径直就进了屋。
桌上摆着菜,姜南枝道:“母亲吃了饭了吗?一道吃一点?”
姜老夫人说:“我可不像你们年轻人,都这个时辰还空着肚子,你自己吃吧,我在你旁边坐着,正好和你说说话。”
姜南枝心里叹息,看绮儿把碗碟摆好,就说:“你下去吃你的饭吧,我不用人伺候。”
绮儿知道这对母女有话说,便飞快地下去了。
姜南枝请姜老夫人坐下,自己自顾自搛菜盛汤,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
——在这两人对面,藤妖也坐了下来。
他并不看姜老夫人,只看姜南枝,觉得她吃饭喝汤,举止动作,无处不令人如沐春风。
姜老夫人看女儿吃饭,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轻描淡写地问:“听说,你昨天和朴瑛闹起来了?”
姜南枝筷子一顿,抿了抿唇,道:“嗯。”
姜老夫人便严肃道:“南枝,母亲也不想说你,但你身为大家族的夫人,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姜南枝道:“母亲不知道我为什么动手吗?”
姜老夫人道:“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能动手,这是那些乡野村妇才会做的事情,从小我和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亏得朴瑛还一直为你说话。”
姜南枝听了前一句,就把眉眼垂下,接着吃饭了。
姜老夫人见她不说话,便又道:“这次就算了,你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我听说,你家里这两个姨娘,你准备管起来了?这很对,姨娘们就是该好好管教,她们又都有了孩子,再不管束,等生下孩子,自认是功臣了,还不要翻了天去?”
姜南枝仍不答言。
姜老夫人有些生气,想了一想,压声说:“我问你,你和朴瑛,还是这么着,不在一处?”
——藤妖眉头一皱,不满地瞪着这老太太。
姜南枝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老夫人道:“你何必跟母亲装不知道?你们是夫妻,总是这么分房怎么行?这方面,你要是不照料你的丈夫,那就是故意要把他推给别人了。”
姜南枝胸中有些郁气,堵得慌,连喝了两口热汤,勉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