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侧影自窗边晃过,他愣了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回到后排时,刘启莫奋笔疾书间瞥了他一眼,想到什么,道:“哎,你知道吗?季烟汀这次英语竞赛又拿了第一,晋级省赛了。”
周予酌扭过头:“你怎么知道的?”
“蒋落说的啊。她老喜欢季烟汀了,天天在我耳边夸她,说季烟汀多漂亮,多厉害。”刘启莫说,“确实是厉害,不愧是考试主宰者。”
“她一直很厉害。”周予酌看看他,忽然起了点坏心思,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刘启莫的笔头。
笔尖一抖,在白色纸张上划出一道短短的墨迹,刘启莫大叫:“啊!你干什么?”
“别一字不落全抄。”他弹完就收回手,往桌子边一倚,提醒,“不然被发现了,我们两个就要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刘启莫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别再打扰我了!待会儿请你吃果冻!”
周予酌没再烦他,手撑着桌沿,肩膀耸起,目光朝教室后窗外望去——
季烟汀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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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英语课过半,周予酌才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季烟汀出奇的安静,没有嘚瑟地自夸今天的题她做得有多好,没有哼着那首跑调的《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也没有稀奇古怪地直译那些词语。
整间教室只剩下了枯燥的讲课声与偶尔的纸张翻动声,像是回归了能听见她心声前的日子,沉寂、严肃、无趣。
他的目光追寻到她的背影,就像从前路过她班级窗前时佯装不经意的一眼,就像走廊上擦肩而过时余光的跟随,就像过去无数次所做的那样。
她的脊背好像永远是挺直的,整个人仿佛遥不可及的。窗外的云层挪动,被遮住的阳光在她的发梢一点点暗下来。
他看见她的脸微侧过一个角度,手中红笔轻轻划了个勾,唇角微扬起一个很小的、得意的弧度,又很快被压下去。
不对……
周予酌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不是她今天变安静了,而是他好像听不见她的心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