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楼确实有过失火的事故。”
什么？所有人愣住。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逛过学校废弃论坛。传闻十几年前医学院发生过一次严重教学失误，导致实验室爆炸，在场的学生几乎全部死亡。听说负责指导的老师曾利用职权逼迫学生与自己发生不正当关系，压榨学生当苦力，抢夺科研成果。后来他被人发现学术不端，但最终这个老师怎么样了没人知道。”
“我......好像听说过。”郑妍仔细回想了一下，大一新生刚入学那会，学生们都会翻一翻学校的论坛以便了解大致情况，她也是偶然间在一堆交流攻略帖中发现了那个论坛的链接。
点进去一看，最新的帖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整个页面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广告和机器人刷的帖，明显是早已废弃。
她随手翻了翻，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然而就在她打算关掉页面时，一条充满猎奇，抓人眼球的标题跳了出来，“天理难容，还我命来！震惊，号称南山小清华的山城大学竟然出现了这种事！”
帖子是最近发的，讲的却是十几年前的事，发帖的账号显示已注销。
郑妍觉得这篇帖子并无事实根据，大概率只是造谣。因为实验室爆炸事故并不是一件容易掩盖的事，多多少少会有新闻报道，但她上网搜了又搜，没发现任何一篇有关的消息。
“那这和综合楼起火有什么关系？”江胜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问。
她们一开始都把周昭的梦当成个离谱故事来听，现在都逐渐发觉不对。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和综合楼有什么关系，但帖子里曾说……”林昕有点犹豫，因为接下来的说出来太离谱了。
“火，是从医务室里烧起来的。”郑妍讷讷接上。
“你有看过这种帖子吗昭昭。”师子瑜问，虽然她觉得周昭大概率没有看过，但还是不死心。
周昭摇头，学校大大小小的论坛她也看了不少，印象里并没有听说过有老师学术不端的传闻。
一阵静默，些许寒意悄悄爬上后背。
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已经脱离了噩梦的范畴。
“别太担心。”最终李书茗开口：“说不定是你偶然从别人的讲述里听到过，虽然你自己觉得不记得了，但会大脑留下潜在的印象，类似于海马效应，考试周情绪焦虑导致颞叶前部压力过大，容易产生信息混乱，投射到梦中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如梦初醒般，纷纷附和：“对对对，昭昭，肯定是你的那个什么叶前部压力太大了，你别太害怕，要相信科学，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睡吧。”
几个人匆匆结束了话题，各自爬上床。
周昭躺在上铺，脑袋乱糟糟地盯着天花板，或许就像李书茗说的，她只是脑子出现了些问题，那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
正想着，她忽然发现天花板有几道凌乱的圆珠笔痕迹，线条缠绕，看得出来笔迹的主人当时心情很复杂。那几道黑乎乎的线条似乎动了动，但一眨眼又不见了。
周昭有点迷惑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道痕迹呢？
她疲倦地闭上眼，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仿佛又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铺天盖地满眼的猩红，喉咙干涸，能感受到火焰灼烧皮肤的热意，鼻腔里好像要喷出火星。
第二天一大早，周昭就预约了学校校附属医院精神科，接二连三的噩梦和幻觉使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经过长长的诊断流程，最后医生说她只是轻微的精神衰弱，大脑颞叶没有受损，也并没有到精神分裂的程度。
周昭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是特别高兴。无法解释种种怪异，这意味着事情朝着她不愿意相信的方向而去。
然而无论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地球照样转，考试周不停。
她拿着病例在台阶上站着等舍友吃中午饭。
人流熙熙攘攘，说话声闹闹哄哄。
她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舍友的身影，忽然看到一个人。
那人正在和身旁的人交谈着什么，脸上带着些淡淡笑意。
除此之外，整齐后梳的头发，鼻梁上一副金边眼镜折射着太阳光，整个人气质温和。
仿佛意识到了周昭的视线，他转过脸朝着她的方向点头微微一笑。
周昭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