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的剑，此刻僵得不知怎样抱住一只幼兽。
沈清月看着眼前的姑娘，彻底放弃求真的想法。
直到苏晓不解：“蜀山门好奇怪啊，后山怎么会有狗。”
但在此话说出的那一瞬，沈清月瞬间抬手，连着真气朝着幼兽的身躯就探去。
“他身上还萦绕着魔气，是魔狼幼崽。”
“？”
听到此话，苏晓连忙就把塞过去的白狼幼崽抱走。
“你先别动手，蜀山门戒律第十五条，万物苍生皆有所活。”
——为了防止这个逼再被道德绑架，她连夜把那本最开始浑水摸鱼溜进宗门得来的、不知道被丢哪的蜀山门戒律翻了出来。
“沈清月，有办法除魔气的。”
就在看到沈清月停手时，苏晓连忙抱着幼崽往后退，心底默念那一直未现的系统。
人欺辱她，她定当把人满门抄斩，连家中鸡蛋黄都给摇散。
可……可这么一只连奶都没断的小奶狼何罪，岂会有罪。
何况它还会毛茸茸的嗷嗷叫唉。
“姐姐，伏羲剑的剑气可以驱魔，也可以斩杀魔神留下的魔气，但……可能和沈清月无缘，他就算得到也会因为各种情况丢失。”
终于，那一直沉寂的系统得到召唤开口。
“知云暮是男主，需要靠着吞噬这些魔气获得成长，这把剑能除魔，就算是绝对压制他的，按照这个世界对男主的保护，断然不会把剑让给沈清月，所以他们可能真的无缘。”
可它一开口，就是坏消息。
——就连那匹之前出世的魔狼也没被彻底斩杀，只是被几大长老联合封印在了蜀山门后院。
苏晓也听到过这件事，此刻她眼眸寒了片刻道：“你能知道这柄长剑位置吗。”
“被蜀山门宗主拿去了，他没还给剑谷。”
——又是那唠子知云暮和蜀山门宗主。
她是不是和这两逼有仇啊。
苏晓转手，安抚着怀中一直嘤声的小白狼。
“沈清月，还是绕回那个问题。”
“救苍生大义，和守你的戒律清规，哪个为重。”
*
等夜深人静时，苏晓轻手轻脚穿过屋檐，飞速前行。
看着身后连做贼都得腰板挺直的一身黑沈清月，苏晓沉默得无语转头。
连着这身黑，都是她强行逼人套上去的。
——不然做贼还穿白，多少有点过分了。
“你记住，你偷剑是为了斩除魔气，把那魔神残留下的魔气彻底斩杀，让魔神转世无法吸取魔气强大，履行你守护苍生、是大道之子的任务。”
苏晓一连串说完后，喘了一口气：“蜀山门戒律清规没有苍生重要，你一定要记清。”
自从看到了幼时的记忆后，苏晓对沈清月找到了一个方法。
——若是他爹一直拿戒律清规和天道任命压他，那她便用他天生的除魔职责去洗脑。
让他牢记，凡事都要想想究竟是蜀山门的道德绑架重要还是他本应就承载的天命重要。
苏晓的出发点是对的。
只见沈清月虽然变扭，但还是顺应了她的话。
他抬首，那双精巧的潋滟眸上扬，眼底却如月夜般清荡：“好。”
“我们拿到剑，还得折开一趟，去斩魔狼。”
“好。”
看着今夜额外温良的沈清月，苏晓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沈清月抬首，此番，眼底是不解的疑惑。
苏晓望去，青年高挑，在月夜下黑袍清瘦欣长，此时的他歪头不解，活脱像只迷茫而起的大狗。
不知是魔狼那遭还是踏入他自成世界那次，但是就恍若突然间，他们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他好像当真像条无知无觉，连着心都不敢撒野、此生作用就是被养来看院门的大狗。
苏晓突然有点不忍说。
“你自己感受一下你们的契约。”
沈恒凌不知，沈清月和伏羲剑之间早已立下契约。
纵使他把长剑放到哪里，沈清月都能顺着契约找过去。
几近一瞬，苏晓看着那只可怜的大狗眼底的为数不多的光亮暗了下去。
似比漆夜还黑。
沈清月良久，开口的连同出声都像是嗫嚅，“父亲那边是吗。”
可他带着一贯的清冷太久，如他常年的佩剑般，即使是这片刻的脆弱都似充满了冷冽。
“是。”
苏晓望着他，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你爹不是好东西，但是蜀山门的戒律清规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苏晓为了不让沈清月再压自己一头，认认真真的读过蜀山门的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