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幸福村原先是私人资助的孤儿院,老院长和,收养小五的那个老爷爷有交情。
听说老人家是两年前冬天捡到的小五,养了一年老人家没挨住去年的大雪,吊着最后一口气把孩子送到了幸福村来。
资金不稳定,孩子又这么多,老院长一个人哪里照顾得过来。上个月累垮了身子,临终把孩子们托付给了我们。”
终于找到那份皱巴巴的档案袋,院长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才递给楚庭序,
“不过好在你们在我们出发前赶来了,要不然等我们到市里头分好院了可就不好找了。小五这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楚庭序接过档案袋,小心地打开,看着两年前瘦得没有人样的孩子,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院长这话说得不对,不应该是苦尽甘来,只会是迟来的爱。
凭什么他们的孩子要受这流浪之苦,凭什么他们要受这骨肉离散之痛。
楚庭序认为,楚淮颂身上一切的苦难,都是他们加之于他的,他们无罪,可楚淮颂也何其无辜!
————
喻浅跑过去时,大多数孩子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上车了,是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一身补丁的楚淮颂。
她几乎是奔过去的,急切地想要抱住瘦小的人儿,却又像是害怕惊扰到他,猛地又缩回了手,“乐乐宝宝,我是妈妈呀!”
小人儿不安地后退一步,眼神里总的带着防备。
喻浅有些受伤,只有缺爱的孩子才会时时防备别人。
她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人间流浪了四年,并没有受到善待。
她慌慌张张地从怀里取出怀表,打开了伸长手递给楚淮颂看,
“宝宝,我真的是妈妈啊!你看看,这是你生日时我们的合照,我们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样的。”
楚淮颂微不可察地向前移了一步,照片的画面是女人抱着白白嫩嫩的娃娃,母子看向镜头时,都是明媚地笑着。
“宝宝,你右边的耳朵后面还有一颗小红痣,你看,妈妈也有的。”
喻浅朝楚淮颂近了几步,侧过头给他看耳后的红痣。眼泪却不经意地掉下来,刚好落在了怀表上的笑脸上。
“你不要哭,哭了,”楚淮颂靠近她一步,似是想给她擦眼泪却又蓦然收回手,僵硬地补了句,“妈——妈?”
喻浅又高兴又难过,轻轻地环住楚淮颂,在他的背后泪如雨下,
“诶,宝宝,是妈妈,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咱们回家。”
“别哭,爷爷说,女孩子不应该掉,金豆豆,”楚淮颂用掌心轻轻地碰了碰喻浅的头发,磕磕绊绊地安慰她,
“你,还记得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可以抱抱你吗?”喻浅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看着楚淮颂的眼睛问。
小男孩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