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回旋楼梯,昏黄的夕阳透进彩色玻璃。
女人站在拐角,紧身的红毛衣陷出腰窝的线条,修长的脖颈宛如高贵的天鹅。
她一手搭在木扶梯,另一手随意地垂落。她漠不关心地看向进来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并不实际存在。日光打在她的一边脸,将鼻峰、睫毛削出阴影。
男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女人一步步从上往下,细细的高跟鞋宛如踩在华丽的波斯地毯。
女人停在与男人齐平的高度,歪头,继而一笑。笑容甜美,像春天枝头绽放的桃花,娇美轻柔。
男人被蛊惑了,不禁凑上前欲吻——
“啪!”
下一秒,一片巴掌落到了男人脸上。男人错愕地偏过头。
笑意消失无踪,厌恶、怒火、悲哀凝入女人黑沉沉的眼眸,成为坚硬的寒冰。
女人昂起头,傲慢地开口:“滚。”
“OK,卡————!”导演喊。
时砚挺直腰背,来到舞台中间。
三位导师正低头扫时砚的资料,无一人先发言。
主持人战战兢兢地提醒:“老师?”已经表演过的选手也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原因很简单,几位导师不久刚大发了一顿脾气,从各个维度,将选手们训得狗血淋头。
梁子夜推了推无框的金边眼镜,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唔,和我们石大影后同名。”
时砚沉浸在表演中时自若流利。但出了人物,面对镜头和导师,她便略显拘谨,答道:“是。”
陈明将她的资料合上,问:“之前有过什么代表作品没?”
时砚:“没有,就念书时,拍过一段短片。”
陈明声音毫无起伏:“为什么挑这个角色?你应该明白,对于你们这些没经验的演员来讲,选择贴合自身的少年角色更容易演出效果吧?”
陈明今年五十多,为人严肃,时砚咽了下口水:“我……我没想那么多,就单纯喜欢这个角色,角色很迷人,想把她演好。”
陈明没再继续问。
石雁头发盘在耳后,一袭中式改良旗袍,暗紫花纹刺绣在上,典雅如出水芙蓉。但她神色冷漠,坐在身边一直没有开口。
主持人请三位导师出示时砚最后的评级。”
三人对视了一眼,陈明点点头,梁子夜:“时砚,可惜这里只有五个等级。我们只能给你A。但是——”他停顿了下,露出了今晚一个难得的笑容:“你的表演在我们心中是超A。”
超A?!
石破天惊,满堂哗然,无论台下观众还是选手皆是一脸震惊。
梁子夜示意大家安静:“我们是从诸君中来挑选演员的。什么才是一场好的表演?立得住人物,也要有故事。而做到这些,时同学只用一个眼神。”
最后,石雁终于总结:“无论你们是报以何种目的参赛,但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对待。其他导师想必跟我一样,我们不养废人。”
时砚下台时,脑袋还有些混沌,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怎么会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
宫唯兴高采烈极了,大手一挥,“走,我靠。太给哥哥挣脸了。咱们今晚乐乐去!”
时砚被他拽的直往前突:“不是说封闭训练么!怎么能就这样出去,等等等!”
宫唯:“怕个球。出了事我顶着,池……我兄弟来了,聚聚。先回宿舍换衣服!”
时砚妆都没卸,宫唯砰砰砰地敲门,时砚摸上手机钥匙就被抓走了。
节目组别墅在山内,时值深秋,山野清寒,三人在车内,听见溪水冲击山石之声。皓朗明月下,群山之中,一辆小车沿着蜿蜒盘旋的公路,像一粒小沙,驶向灯火点点的小镇。
这一块是有名的郊外度假区,S市很多年轻人周末会来这放松,徒步、露营、野钓。
“爽!”宫唯痛快地吹了半瓶啤酒,三人一起碰杯,明辰等下要开车,喝的是汽水。
“时美女,刚才在舞台上可真TM性感……啊!”正说着,宫唯突然龇牙咧嘴起来——明辰踹的。
三人坐在夜市的摊子上,风吹的时砚脸上有点红:“怎么了?我这次可能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不过你也是A!”
明辰往上风口方向挪了挪,慵懒地开口:“她的和你的,俩含金量能一样么!”又对时砚道:“你胃不好,只能饮一杯。”
宫唯啧啧地摇头,又觑他:“?哪里不一样,你倒是说说看。我的A含的是废铁怎么滴。”
明辰不理他插科打诨,懒懒地叮嘱:“记得查。门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不开。”
时砚一怔。
宫唯笑了:“还用你说。”
夜市不远处,搭了个棚子,里面有乐队在唱歌,贝斯声和鼓声喧天,男歌手低沉的嗓音夹在中间:“那些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