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国公府里,霍二爷脸色铁青,让人把霍皎带到了面前。
见这个丫头仍然是一脸恨意,仿佛要为楚兰襟杀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孽障!你这个孽障!”霍二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了戒尺就要往霍皎身上招呼,“啊?几日没看着你,你居然又去魏王府胡闹了!为了那个楚兰襟,你连爹娘都不管了是不是!”
霍皎梗着脖子,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不肯认错的模样。
霍夫人扑了上来,挡在了霍皎面前,哭道:“老爷!您就饶了阿皎这一次了吧?她就是年纪小,心眼实,太重情义了,一时间受不了,所以才钻牛角尖!这不能打啊!真打下去打坏了怎么办?”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重情义?她对着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倒是分外重情义,就没为自己家里考虑过!”霍二爷被妻子挡着,手里的戒尺也没法落下来,唉声叹气,“我们霍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难道不知道吗?啊?去岁被宁国府的人埋了好大一个坑,她三叔到现在还不能释怀,被收去的兵权,也没有办法收回来。她可倒好,啊?还为了一个宁王府出来的,又抢了她的婚事嫁给魏王的女子,搞成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我看,就是咱们俩现在没了,她都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霍皎恨然道:“兰襟才不是宁王府的人呢,宁王府的人无情无义,对她不管不顾,不然也不会让她嫁过去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害死了!”
宁王府从来都不是兰襟的家,只是迫于无奈,才生活在那里而已。如果宁王府的人对她有一点真心,她也不必每日忐忑,如履薄冰了。
“阿皎——你别说了啊!”霍夫人拼命摇头。
霍二爷果然愈发上火,手里的戒尺往她身上砸下来。
“住手——”一道威严的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老太君拄着拐杖,被下人搀扶着走了过来,看到霍皎母女的模样,勃然大怒,忍不住扬起拐杖,往霍二爷的头上扬了过去:“阿皎做了什么,就让你动起手来了?她是你的女儿,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你前些日子非要关着她,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霍二爷看到母亲来了,被迫放心了戒尺,无奈道:“母亲!您不知道这个丫头!都被您宠得无法无天,什么祸都敢闯了!魏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啊?她——”
“她做了什么了?她是指着魏王的鼻子骂,还是打人了?”霍老太君冷笑一声,“阿皎再怎么样,也没有在外面养人生孩子,再为了遮人耳目害了人命!”
一句话说完,霍二爷闭了嘴,脸色无比难看。
自从那女人的事情被捅出来以后,自己不仅被爹一顿好打,各处行走动作,也被严加管控。娘也是,有事没事,就把这件事拿出来,把他一顿骂,不由得气焰矮了下去。
“再说了,魏王府?魏王府算什么比天高的地方吗?”霍老太君把拐杖放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和恨铁不成钢,“皇帝现在要收拾魏王的心,还不够明显吗?不远着那一边,你还要捧着敬着,当主子伺候,生怕陛下对咱们霍家不够不满呢!”
霍二爷怔住了,这才意识到,这一两年来,魏王手底的势力,被一点一点的鲸吞蚕食,这不可能都是凑巧。包括这一次,魏王府后院的一点阴私,都能牵扯到前朝,把方家拉下来,背后的深意不可谓不引人深思。
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迟疑道:“可是,有太后在……”
“糊涂!太后再怎么强势偏心,也只是太后!顶多是借着杨得恩那起宦官,在内宫呼风唤雨。若是主弱臣昏的时代,尚且有太后垂帘听政之事。可现在是这样吗?皇帝年轻力壮,又颇有城府,手里的人才更是越来越多,不过是记着身为人子的孝道,怕史书诟病,坏了名声,才对太后有所隐忍罢了。”霍老太君目光沉沉。
可是,太后正在慢慢老去,夏贵妃的母家,也在随着太后的年老,一点一点,日落西山。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皇后母家的荣光愈发显耀,皇后的娘家侄子,如今也在御前侍奉当差,前途不可限量。
在这种情况下,魏王的未来,可以预见。
他若是藏拙卖乖,皇帝为了名声,大概会留他一条生路,可是他被太后养得野心勃勃,搅弄风云,皇帝怎么可能一直容他?
霍二爷被老太君骂得还不了口,不多时只好道:“就算这样,那不代表阿皎就做错了啊?她在人家王府的葬礼上大闹,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敬国公府!”
“阿皎确实做错了,我也没有不让你教育女儿,只是你好歹问清楚了缘故,直接动手叫什么?”老太君道,“阿皎一个娇养大的女孩儿,身子如何受得住?”
霍二爷没奈何,把戒尺收起来,让下人给霍皎松了绑。
“好,你祖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现在都在这儿,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都直说出来!”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