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兰襟,你当真对我是情深义重。”
“我知道你怪我,难道我就不后悔了吗?”楚兰襟痛哭流涕, “那一晚我整夜没闭眼,一个人靠在门前,看着满府的红绸,不停地想你在做什么。”
每一分假想,都是凌迟的酷刑。
“没想到,你当真恨我入骨,宁肯我死了也不来见我一眼。”楚兰襟缓缓摇头。
“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
裴彦钧只是轻描淡写地打量她的眼泪。
“我不恨你,当时只是吃醉了酒,睡下没听到。”
“你不用这样。”楚兰襟抽噎道,“喜梅也见过了,新人……世子妃娘娘果然是佳人如玉,你如今身体也好了,我也算了却心愿。”
“只是听喜梅说,世子妃的脾气,有些大……”她犹犹豫豫,“表哥,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动怒,她既然是你的正妃,又是冲喜的贵人,凡事还是担待些。
只要她真得能让你好,我……我以后甘愿做小伏低。”
“我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你。”裴彦钧叹了口气,“你不必自轻自贱。”
“是我咎由自取,只要你待我心意如初,我便都不怕了。”楚兰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帕子,缓缓塞进他的掌心。
“你走吧,我怕你待久了,她会委屈,若是祖母知道了就更不好了。”
窗外树影婆娑,落入屋内一片斑驳,二人的身影远远望去,亲密无间。
裴彦钧捏着那个帕子站起来,走之前意味不明地又打量了一眼她的脖子。
自缢产生的勒痕,是斜向上的,而这一道,却是平的。
“……表哥?”
“没什么,我走了。”他将手帕随意一塞,施施然离开了听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