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就是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年龄也就二十出头,一副酒色过度的二世祖样子。此时已被董合仁打成重伤,脸色白得可怕,一条命去了一半。他是绿林派掌门卢天德的侄子,绿林派自然不能不管。
绿林派是西南省的大派,但只是人多势众,武功也就三流水平。这些人祖上是落草为寇的土匪,每人都会点乱七八招的杂学。后来国家剿匪,这些人没法再打家劫舍了,只能下山当良民过日子。
因为不会种地,也没有啥知识,只能靠武功谋生。他们把各家的武功综合起来,搞了个门派,取名叫绿林派。绿林派的人武功不高,但广博杂乱,覆盖面非常广,所以什么武功器械都会一点。
眼前的卢天德是绿林派这一任的掌门,以铁砂掌出名,在武协里面也颇有名气。他的铁砂掌刚猛无比,开碑裂石无物不破,是外门武功中的好手。江湖上很少有人敢跟他硬碰硬,这让他变得越发骄狂。
年轻人名叫卢衍宗,是卢天德哥哥的儿子,也是卢家独子,在绿林派学过武功。这人的武功不行,仗着绿林派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他万万想不到为了洗脚城的一个女服务员,却被董合仁打了个半死。
董合仁的强势回应,让卢天德颇为恼怒。绿林派在省城也是颇有名气的,很多大武馆也非常给面子。想不到在小小的河岗董家,居然又臭又硬,对方丝毫不退让,坚持不赔钱也不道歉。
卢天德转头看向董震武,大声道:“董掌门,划下道来吧,怎么处理,你说句话。我们绿林派不是好欺负的,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董震武沉吟片刻,缓缓的道:“卢掌门,今天这事,按江湖规矩来说,是你侄子不对,我儿子没有错。如果你们绿林派缺几个治伤的钱,我们董家出了。如果手上见真章,我们董家也不是白拿的。”
听了这话,卢天德顿时满面怒容:“看来董掌门是打定主意要袒护儿子了,那么就手上见真章吧。怎么打,你说个话!”
董震武看了看两个儿子,沉声道:“三局两胜,你们要是赢了,我亲自赔礼道歉。你们要是输了,我就把你侄子为非作歹的事通报武协。”
武协虽然只是民间协会,对各大门派和武术机构没有管辖权,但却是行业舆论的风向标。这事要是通过武协的内部刊物传播出去,绿林派的名声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被敌对的门派所利用。
卢天德的脸色很难看,狠狠的道:“董震武,你还真想鱼死网破啊?我敬你年纪大,是武林前辈,还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那好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董合仁搓着手道:“爸,我第一个上,一次性把这些败类全解决了。”
“大言不惭!你先保住自己不残废再说吧!”绿林派中有个高个子中年人站了起来。他身材很魁梧,至少有一米九。手上十指修长,骨节比较突出,指尖上有不少老茧,一看就是苦练擒拿的好手。
他走到年轻人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衍宗,今天师傅给你报这个仇。不管你的伤能不能治好,你都是我的徒弟。”
年轻人拱拱手,有气无力的道:“有劳师傅了,今天过后,我会永远铭记私师傅的恩德,我父亲也会重谢师傅的。”
高个子中年人点点头,走到董合仁面前,拱手道:“鄙人绿林派总教头韦秦川,请二馆主赐教。”
董合仁也照武林规矩拱手还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里太小了,动手打不开,咱们门外院子里练一练,请!”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大客厅,到了门外的院子里。韦秦川也跟在董合仁的背后,两人在院子里相隔一米站定。客厅中的众人也跟着到了门外,分成两波人聚在一起,等待着两人动手。
这个院子本就是演武的,地方非常宽敞,两旁的架子上还有器械兵刃。两人站在院子正中央,面对面的摆出了起手式。这种武林较技是没有裁判的,也没有人喊开始,只要行礼完毕随时都可以动手。
两人很快动上手,互相都不客气。董合仁打的是家里祖传的猴拳,其身形如猴,手似钩爪,含胸拔背,脚步灵动,不断移动以抢占攻击阵位。韦秦川身高臂长,步伐极大,一步就能抢到董合仁的面前。
他伸手抓向董合仁面门,招式极为凶悍,丝毫没有留手。董合仁退步后仰,对方的手指擦着鼻尖掠过,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他本没有将韦秦川放在眼里,想不到对方出招如此犀利。
韦秦川一招抢占先手,后面的招式连绵不绝,一招比一招快,逼得董合仁没有反击之力。他充分利用自己身高臂长的优势,攻击覆盖面极大,将对手逼在外围,丝毫进不了他的身。
董合仁失了先手,只能以守代攻,靠着灵活的步伐与对手周旋。猴拳在擒拿方面也有独到之处,董合仁以擒拿对擒拿,展开了一场捉蛇之争。这种打法在擒拿手之中比较常见,有点门派对练的意思。
所谓捉蛇,就是将对手的双手看作两条蛇的上半身,双脚看作两条蛇的下半身。擒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