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胜解释道:“嫂子没骗你,我在县里给她找了个活。老板就是我家邻居,挺好说话的,钱也比别人给的多。她在县里能抽空回来照顾家里,又能赚到钱。学文哥要是有空,也能去县里看他,住在我家就行了。”
张二婶将信将疑的道:“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吴秋月得意的道:“梁姐可大方了,每个月保底给我八百块,卖出去衣服还有提成。我在江源也拿不到这么高的薪水,真是机会难得。”
“八百块!”张二婶顿时心动了,这可是张学文工资的两倍。张学文是个优秀教师,拿着各种补贴,一个月也就勉强四百,在他们学校算排名前列的。在镇上打零工,一个月才百十来块钱,实在太少了。
张勇胜察言观色,又添了一把火:“二婶,这可是大好事,在县里要找到这样的工作可不容易。正好我爸妈不在家,嫂子连房租都省了。你要是不答应,我让人家重新招人,可不能耽误了生意。”
张二婶想了想,一咬牙道:“如果只是在县里,那也不远,我答应了。但你得把你嫂子照顾好了,不能让她吃亏了。她脾气好,容易被人占便宜。”
张勇胜笑笑道:“这个您就放心吧,我和她们老板太熟了,一切都好说话。而且在县里随时都能给您寄钱,您想要啥,就让嫂子给你带回来。”
张二婶笑道:“为了秋月的工作,你还跟着操心,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婶你太客气了,咱们祖上都是一家人,连五服都没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么?”张勇胜摆摆手道:“对了,这个是给您带的一些东西,我在江源买的。都是些厨房用的小玩意儿,不值钱,您看好不好用。”
张勇胜递上了带过来的盒子,里面是一套高档的陶瓷餐具。这些餐具非常的精美,上面画着色彩鲜艳的花纹,还带着金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过年的时候用这样的餐具请客,那可是太有面子了。
张二婶一看眼睛都亮了,脸上乐开了花:“哎呦,这么好的东西,你太破费了,得要花不少钱吧?我怎么好意思?”
张勇胜笑笑道:“我这是专门给您买的,您有啥不好意思的。您平时也不能太节省,该用的钱还得用。他们两口子都是能挣钱的,您吃得、穿得、用得都体面一点,也是给他们长面子啊。”
张二婶笑道:“我都老太婆了,要那么体面做什么?我现在不求别的,只要他们小两口能给我抱上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张勇胜把曾国权对张学文身体的判断说了,劝张二婶有些耐心,过些日子总会有结果的。张二婶这才放下心来,不再拿生孩子的事情纠缠吴秋月。聊了几句后,张勇胜留下婆媳俩继续忙活,自己去书房找张学文。
正如吴秋月的看法一样,张学文就是个书呆子。暑假里他整日泡在书房里,除了吃饭和有事,基本上是不出屋的。他爱好文学,想当一个名家,也写了一些作品投稿,但一直没有多大的成就。
他是紫竹镇小学的语文老师,平日里除了上课就是看书,处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日子过得非常单调。只有在和他谈起文学的时候,他才会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一番,收获当地文学爱好者的崇拜眼光。
张勇胜走到张学文的书房外,大声喊道:“哥,你在忙么?我能进来么?”
房门被推开了,身穿白色体恤,脸上一副大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伸出脑袋。他看了看张勇胜,笑道:“你怎么才过来啊,我等了你好一阵了。赶紧看看,这是我的新作品,给点意见。”
张学文看起来很瘦弱,个头也不高,脑袋则显得有些偏大,看起来不太自然。由于常年沉迷于书本,脸上挂着高度的近视眼镜。他对张勇胜还是很看重的,因为张勇胜是高中生,能和他对上话。
跟着张学文进了屋,书房里乱得都没有下脚的地方。房间本就不大,四面墙壁都是书架,上面是张学文买的各种书籍。写字台上也堆满了书籍,不是教学用的教材,就是各种经典名著。
张学文酷爱文学,他的工资有一半都拿来买书了。若不是张二婶会持家过日子,这个家恐怕很难过下去。吴秋月在外打工的时候每月也寄一些钱回家,这才让家里保持着温饱的生活水平。
张勇胜搬了个凳子坐到写字台边,拿着张学文的备课本翻了翻:“你还在准备习题?这不是放假了么?给谁准备的啊?”
张学文笑道:“给六年级准备的,开学的时候摸底用。现在乡场和村里的小学都在裁撤,很多学生要并到我们学校。学生们的水平参差不齐,先摸一下底,免得教学的时候没有方向。”
张勇胜点点头道:“我听说你当语文教研组长了,以后前途无量。”
“什么前途无量?一个乡镇小学而已。”张学文摇摇头道:“老主任退休了,我就暂代几天。以后别的学校老师合并过来,校里会重新安排的。”
张勇胜劝说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啊,你得文学水平镇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