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笔生意的出现确是件让人兴奋的事,而严开渠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他对大福说:“是不是能换点旁的,对不起了我感到很难做。”大福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笑着说:“做生意唯一的标准是赚钱,至于干什么那是无关紧要的,你再惦量惦量吧。我是照顾你,这种少投入多产出的买卖可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呀!”
严开渠将八千元钱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大福的手中,这八千元钱只是全部货款的三分之一,来源是严啸一家及严敏交来的股金,每股二千而严开渠自己却分文未出。当天下午大福就派人将货送来了,整整一卡车将严开渠家的客堂都堆满了,极为壮观。严开渠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其它,砰砰地都快蹦到嗓子眼上了,头一回干大事的人可能都是这样。
“倩女牌”妇女卫生巾。整整一屋子的妇女卫生巾,这使严开渠对妇女的存在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感,上帝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却同时也为严开渠创造了一个为女性服务。发财致富的绝好机会。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妇女,没有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一妇女卫生巾的存在,那严开渠的美梦又如何开始,一种对女性的崇敬心情油然而生。
一场卫生巾大战即将拉开帷幕。严开渠的信心很足,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给自己的家庭成员按人头发了一包卫生巾,这属于广告投资,并宣布了每销十包所得回扣的比例。可是第二天吴小莉就拉住严啸嘀咕开了,原来她去严敏屋里意外地发现严敏多得了两包,严啸又能说什么呢,他告诉小莉说自己今天到办公室后只打了几个电话就定下了好几百包,随它怎么算回扣也能进个几百元钱,干嘛去计较那些小事。女人听了这话脸上霎间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中午时分严开渠没有回来吃饭,他一定是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到他所认识所能想起的有关单位和人那里去了,棉纺织厂、丝绸厂自然是他重点攻克的对象。肖凡娣在吃饭时对严啸说:“你爸搞的这桩生意你可得多出份力,他也这把年纪了,为这事去求人够他受的。”
吴小莉说:“妈,你就放心吧,在我们家论办实事还不都是严啸出力在先,没说的。”
严敏乜了吴小莉一眼,说:“谁让他是大哥呢,再往后他还是这屋的主呢!”
严啸说:“都吃饭吧别说了,这事我上份心就是了,一个锅里吃饭的就别搅乎了。”
小涛涛这时已经吃好了,肖凡娣爱昵地递过手帕让宝贝孙子擦去嘴角的米粒,涛涛一歪头躲了过去,嚷道:“不擦不擦,奶奶我要用餐巾纸。”
“哎哟,我的小祖宗,哪里学得洋乎劲,用什么餐巾纸,我们家可没有哇!”肖凡娣搂住涛涛说。
“奶奶说慌,这屋里堆的不都是餐巾纸吗,够我们全家人擦好多年的了。”涛涛的话音刚落,轰地一声大家都笑得弯着腰按住肚子,嘴里的米饭也喷了一桌,然而在同一个霎间大家都止住了笑声,脸上象倒了一盆浆糊变得肃穆起来,涛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妈妈。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快说!”严啸显然被激怒了,吼着对蜷缩在吴小莉怀中的涛涛直挥拳头。肖凡娣坐在椅子上好似自言自语道:“太损人了,这本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家怎就变成这模样了呢!”
“乖孩子,快告诉妈妈是谁让你这样说的,你说出来了爸爸、奶奶都不会怪你的。”吴小莉哄着涛涛,涛涛吓得眼泪直淌,说:“是放学时隔壁的燕娜阿姨教我说的。”
“这臭女人,除了她还有谁说得出这种话来,非去教训教训她不可!”严啸怒气冲冲地说。严敏笑了,她说:“你去找她正好,那明日报纸上的广告就现成的了,当心小莉姐饶不了你。”
这顿饭最终以涛涛的号啕大哭而告终,应该说是一个较完美的结局。
当严开渠在马路上啃着烧饼连午饭都没吃奔波于卫生巾的销售时,大福正躺在燕娜的床上,这几日大福到燕娜这里来得勤了点,听说他前阵子搂在怀里的女孩已失宠,大福的爱情哲学是:人生一世何为老婆,就是到老了的时侯能相伴自己的老太婆,年轻的时侯只是为打感情基础,建立在相互欺骗的阴影中的基础。你说有几个男人一辈子没个花啊草啊的事,有几个姑娘没个芳心错位之举,搞好了算是为老了打基础,搞不好砸了还不如不要那个破基础爽快,唯有搂在怀里的那一刻这女人才是货真价实地属于你的!
燕娜已经年近三十了,人长得够味,够女人味。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她是租的这房子专为干她特种行业的工作准备的,一是爸爸巷有些这方面的名气,做生意当然要选个好市口;二是这里有她的老相好大福,女人总要找个能靠背的,这样心里才踏实。
夕阳西照,艳红的余辉从窗框间射进屋来,洒在了大福和燕娜混然一体白净健壮的肌肤上,大福好象刚刚睡醒,不着边际地说:“燕,我看你也别干这行当了吧。”
“说得容易,不干喝西北风啊,当初你为什么把我蹬了,臭男人的心比蝎子还毒,你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