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柱子兄弟,咱村里还有一个就在下面刨木板呢!”
赵粪蛋拉着二柱就往城下去,一边跑一边回头道:“是桃儿,跟你年纪相仿,你应该有印象吧?”
“桃儿?就那个小黑胖子,嘴皮子非常溜的赵陶?”
二柱咧嘴一笑,童年往事浮上心头。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城门楼子里,一群卸下铠甲的士兵,此时化身木匠,忙得不亦乐乎。
相较于战场厮杀,他们貌似更喜欢这样汗流浃背的做工。
“桃儿!你看这是谁!”
赵粪蛋兴奋的拍了一下一个断了条手臂的男人。
那男人回头一看,忽的惊叫一声,赶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其余人见此情景,一看是城上赵二柱的身影,也跟着跪下来匍匐在地。
“桃儿!快起来,这是柱子!赵二柱!”
赵粪蛋眼里噙着泪花,双手拼命将桃儿给拉了起来。
“二柱?”
赵陶谨慎胆怯的仰起头,眯缝着眼打量了许久,终于从二柱面部轮廓认了出来。
“你真是柱子!你真是柱子!”
啊哈哈哈....
“你真是柱子!”
“老天爷啊!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赵陶不住地跪地干嚎,可是泪腺早已经哭的萎缩,半天没有一滴眼泪落下,看得让人无比揪心。
“你的那句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我可一直还记得。”
二柱眸子湿润,时隔三十年,竟然在这里与发小相逢,可偏偏又是对立面。
忽然,赵二柱愣怔了一下,自己暗恨道:莫不是此前我大杀匈奴士兵,里面就有同乡?好可恶的匈奴!
“柱子,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赵陶用自己的独臂抓住二柱肩头,终于问出了这句憋在心里三十年的话。
“一言难尽。”
赵二柱把这一千余人召集了起来,由赵陶和赵粪蛋指认,谁是匈奴人,谁是汉人。
经过一番筛选,一千余人里揪出来了二十个匈奴人。
“就这些了,平日里趾高气昂,明明跟我们都是一样的兵丁,却对我们又打又骂,甚至杀掉我们一两个汉人,他们的将领都不会追究!”
“对!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
赵陶等人把这二十个匈奴人围了起来,这么多年第一次敢如此出气,心中淤积的郁闷,顷刻间消散一空。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赵二柱一个字都没有说,手中短刃抛出,寒光划出一道弧线,霎时间血雾飘散,腥味扑鼻,二十个人全部一击毙命。
“你们回家吧!”
听到赵二柱这句话,千余人涕泪横流,多少年了!终于盼到了这句话!
他放走这些人,又跟赵陶、赵粪蛋单独告别。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城门洞子,此刻只剩下赵二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这些返乡的背影。
看着日升日落,看着云卷云舒,看着明月阴晴圆缺。
他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与人相处,羁绊越是繁乱纷杂。
回首独自在山海关的二十年岁月,虽偶感寂寞,但更多的是纯粹轻松。
不知不觉,日子一天天过去,细算之下过了有十五天,正好月亮又圆了起来。
这日晌午时分,一队匈奴人的使者团队,经过山海关。
二柱拦下检查了一番,发现是去皇城送战书。
战书上说,冒顿单于对于此番山海关前一役,颇感意外,对于汉室着实好奇。
特发一份战书,邀约汉室少年才俊,于山海关规范比赛。
战局使用一对一制度,十场定输赢。
汉室赢,匈奴将与之签订永世结好约定,双方和亲,同进共退。
汉室输,冒顿单于将亲自率百万大军,踏平汉室江山,一统中原腹地。
赵二柱没有难为这些使者,毕竟即便把这些人全宰了,匈奴还是会继续派使者绕远路前往皇城。
战书明显只是借口,莫顿单于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想彻底摸清汉室内部的情形,二既是找寻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出兵一统的理由。
一旦刘邦应下战书,肯定会举全国之力,找寻十个少年才俊,不说修为境界多高,起码会是绝顶天赋者。
少年强则国强,这个定律不止是近代,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通用了!
通过一场比赛,或者更具体一些,通过这十个顶尖少年,便可以对汉室摸底。
虽然这些不管他的事,但是赵二柱先是与妖族结下梁子,后又知晓蓬莱牵扯其中,现在又知道匈奴和韩信也在这个怪圈里面。
他心中已经坚定,说不得要给这一切捅出个大窟窿!
清闲的日子,总是在慢悠悠的流逝,当蓦然回首,已经溜走了半月有余。
这些天,二柱没有闲着,开天斧去一如既往地狩猎,他则是带着神弓搭建茅屋。
由于此前大战,匈奴大军溃败的太仓促,许多大型攻城器械没有带走,于是建筑房子自然就有了现成的材料。
与其说他建的是茅屋,倒不如说是地主小院更为合适。
宅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