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
空明溯呆愣愣的,想起他母妃的话,让他回北域,那是他的家……他是北域新的王,他不会忘记星引载做的每一件事:每一次刺杀,逼死他父,和母妃的仇,还有每一个在背后推波助澜捅刀子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但就事论事,除了星引载,星引皇室的人倒也似乎还不错,他不介意在弄死星引载之后推一个新的皇帝,他不想当皇帝,正如空氏家训所言:
为国,为民,为家以身为壁,愿江山海晏河清。
……
“溯儿,”星引载来了璇玑官,他知道这难过的滋味,就在刚刚,他也差点失去他的母后!
空明溯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让人作呕,但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只能虚与委蛇,说:“陛下万安”
“是朕对不住你母亲,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与朕提,朕一定都尽量满足。”
空明溯此时无比平静,只是一句对不住,一些赏赐……便能抵过他母妃的命吗?他什么也没要,只说:“臣子想回家,这也是母妃的遗愿。”
“当然!朕允了,你回北域承其镇北王位是理所应当的,朕再赏你白银十万两,绸缎万匹,金银珠宝百箱,允你充当军响可行?
户部哪有这么多钱,这都是从秘库中抽的,星引载向空明溯示好,可要下点血本。
“多谢陛下,”空明溯不愿于他多说,星引载还以为他是小孩儿心性,跟自己闹别扭,疏不知空明潮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也不说。
……镇北王府
时丽华身边伺候的就那么点人,贴身婢女早在北域时为救她身亡了,此后再没用过旁的人,徐伯在得知空邶礼战死了,倒下了几日,又硬生生地为空明溯抗了过来,之前孩子赐名流光,一身轻功让人望尘莫及。
“风花雪月”四姐妹不停地哭,为时丽华擦拭身子,换衣物的时候还被那骇人的伤疤吓了一跳,此后又是不停,留下的护卫早已所剩无及了。魏江平整日喝的烂醉,空明溯寻到他时,他还在耍酒疯……
“我跟着王爷出生入死七八载,王爷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啊!他就这么去了……我不信,这该死的皇族………”
“哎呦这位爷啊!可不敢乱说啊!
“滚开…接着上酒啊!”
“爷…喝了五缸了,酒钱、先结了吧。”
魏江平有些醉了,被说的有些生气,挥着拳头说:“怎么?怕我给不起“
“哪能啊,爷!是掌柜的有规矩,咱这小本买卖,可不经赔!”
“喝了再给,上酒!”
“这位爷……”
“你…小子!”魏江平摇摇晃晃的,似要动手,被拦了下来,眼前的少年似要比他还高了。
“魏叔…咱们回家吧.”
魏江平被说中了伤心事,吧叽叭叽嘴,抱着酒缸,说:“回家?回哪去了?回不去了,世子,咱们回不去了。”
“魏叔……母妃要晏驾了……咱们…能回去了。”空明溯哽咽了,说出这么残忍的现实,他恨星引载,也恨自己无能!
魏江年愣了,洒忽然间醒了,他问:“谁?你说谁?”
“母妃…今日于大殿自刎了!”
魏江平手中的酒缸忽的从手中掉到地上,溅起一阵水花,店小二作势上前理论,却被老板拦了下来。
“那是镇北王世子,皇帝不讲情面,咱们老百姓还不懂吗?若不是镇北那还有命于买卖啊!早被北匈人杀死了。”
“世子?掌柜,咱也不知道啊!”
“这顿不要钱,也算是咱们为镇北王添的香纸钱吧!”
空明溯听着,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父王所守护的一切吗?这偌大的国家,也算是有明事理的人在,朝廷腐败,只有百姓是看的清的!
魏江平站不住了,眼泪涌出来,多么好的王妃啊!他答应过王爷要保护好王妃的,现在连这也做不到……
“世子,手下这就下去见王爷,向王爷请罪!”
“魏叔!”
空明溯一滴泪也不让它留下来,他喊道:“母妃最后的遗愿是让咱们回家……魏叔!本世子命令你,跟我一起回家!”
魏江平抹了抹泪,还是忍不住哭泣,行军礼道:“未将领命。”
在场的酒客皆偷偷抽泣,他们受礼教知感恩,镇北王守了北域几年,他们便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他们打心里谢过空邶礼,星引载便也是知道时丽华的死会引起民怒,所以才会重慎思考让空明溯回去的好处。
……祥和十六年,十月中旬
大雪悠悠下,回家的路上早已是积雪没过脚踝,一步一个脚印,小小的人……街上张灯结彩的,只有镇北王府门前冷清,挂着灵幡,有京中的百姓自发来为镇北王夫妇烧纸钱、贺明阳、余安居、张松立、周景荣,陆羽仪还有刚及笄没多久的柳惜音,甚至是星引惠,星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