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气氛陷入了沉寂里。常念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农悦可的背影,没有动。季礼扶着墙面借力,慢慢地来到了床头位置坐定,这才看到了女孩的侧脸。农悦可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她的五官并不突出,但长得很白,脸颊上有一点肉,看起来蛮可爱的。尽管此时面色冰冷的样子给人一种距离感,但与茹茹的阴森却还是有着极大的不同。总体而言,如果不是她说了那么一句十分诡异的话,这个女孩很平凡。而季礼在坐到她身旁后,也终于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的那个东西。这是一个崭新的翻牌式日历。白底黑字的卡片,定格在了12月18日。这个时间节点,令季礼有些动容,因为这正是任务的结束日期。同样让他注意的,还是日历本身。因为翻牌式日历,其主体正是“数字卡片”。季礼从口袋中翻出烟盒,一边看着日历,一边思忖着。如果常念所谓的“起点、终点”理论成立,那么农悦可所掌握的日历,只怕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物品。也许,就是本次任务的核心罪物。想到这里,他再看向农悦可的眼神,就有了一丝变化。农悦可,是本次任务的起点。她手中的日历日期,却又是本次任务的终点。那么,他苦苦寻找的“规则”……“你记得我。”季礼没什么顾忌地点燃了香烟,这可以让他尽快地提升状态。农悦可用手拄着半边脸,慵懒地靠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却没有回答。“你到底算人算鬼?”见一问不答,季礼又发一问。但农悦可还是这样看着他,迟迟没有开口。而季礼却在桌子正对的窗户外看到,外面似乎又有了下雪的迹象。不过在仔细观察之后,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天空变得阴沉下来。另一边,常念掀起了袖子,用短刀在胳膊上划出了一条伤口。密集的血珠顺着细长的伤口涌了出来,滴在灰白色的地砖上,极为刺眼。她皱了皱眉,随后拿出背包中的纱布,一边包扎一边说道:“我不是鬼。”农悦可在这段时间里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但的确给二人带来了一些麻烦。比如常念也不敢确定,自身是否有了鬼化的迹象。她担心自己会与陈洁的情况相仿,在不知不觉中站在了鬼的一边。当然,现在陈洁的情况还不明朗。常念包扎好伤口后,拎着短刀朝着桌子的位置走去,站定在了农悦可的背后。这个七岁的小女孩穿着宽松的睡衣,在她的身前就像是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如果她愿意,只要轻轻挥刀就可以将其肢解。或许,这也是验证农悦可一家三口,是否为人的方法。但现在显然没必要这么去做,常念的目光也放在了日历上面。“死去的邓一雯,手中拿着‘1’的数字卡片,正对应了这个日历的一部分。这算不算规则之一?”数字卡片与翻牌日历,它们的对应关系太过明显。但现在需要确认的是,死者、数字卡片、翻牌日历、规则,这四者之间的逻辑是怎样的。季礼无视着农悦可的目光,将日历上下翻动了几下。他发现,月与日,这两部分的数字,实际上是由上下两部分拼接组成。也即是说,“12.18”这个日期,共有8张卡片。且每一个数字的字体,并非传统的阿拉伯数字,而是类似笔画那种僵硬、笔直的方式呈现。比如“1”,就是两根垂直的竖线;“2”,则是一个中心对称的图形……季礼皱了皱眉,联系到邓一雯当时的情况,仿佛抓到了重点,开口道:“邓一雯手里拿的不是‘1’,而是‘1’的一半。还需要另一名死者出现,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1’。如果凑够‘12.18’这个日期,就需要死八个人,或是拿到八张完整卡片。”这个逻辑链是成立的,但问题又随之而来。季礼在农悦可这里,掌握了日历本体,但八张数字卡片,却要又由李一那边去获得。那么,就算李一那边集齐了,又会带来什么?沉思后,季礼忽的将目光对准了农悦可。农悦可,显然是日历的掌控者。她一个线索人物,到底为什么能够掌握“规则”,又通过这个能得到什么……农悦可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背对着常念,却直视着季礼。从他们来到这个房间后,她就说了开头的一句话。眼中对于常念似乎视而不见,只是紧紧盯着季礼,生怕他跑了一样。局势一时间陷入了僵持。面对农悦可,不可杀,也不好杀。桌上日历,翻动不是,不动不是。常念皱着眉头,在屋内踱步,仔细思考着数字卡片与翻牌日历的关联,最后说道:“通过现在所见所闻,若将卡片与日历联系在一起,最可能的结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