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答复，“管不了有人自找苦吃。”
进入室内，暖气扑面而来。
陈未将围巾和外套脱下挂在手臂上，弯腰换许澄递过来的鞋。
本就有些不太方便，还被后面来的顾沧趁机报复踩了一脚，差点往前扑去，幸好被许澄扶住。
好不容易换好鞋，气急将手中的衣服塞给许澄，转身就要给他一拳。
不料顾沧躲在另一人身后，抬头看见那张她刻意不正视的脸时，用尽全力的一拳在他的肩膀前堪堪收住。
陈未变脸很迅速，冷脸道，“麻烦让一让。”
周湛垂眸看着她，眼波平静，“我替你抓住他了，你可以尽情打个痛快。”
躲在他身后的男人只觉难以置信，“周湛，你是真不做人啊，快给我放开！”
陈未哪里会给他机会，很快绕开周湛给他“拍灰”。
顾沧前有一堵墙，后有一头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于是开始控诉这个屋里本该偏袒他的人，“许澄，我被他俩联合欺负，你就一点不心疼吗？怎么还笑得出来！”
许澄当然不会理他，只丢下一句“未未，你爱吃的番茄牛腩刚出锅，气出够了就过来吃饭。”
陈蒲这下哪还顾得上打人，立马收手，抬眸朝周湛生硬道，“谢谢，可以放开他了。”
随后抱起一直在她腿边打转的毛毛就往厨房小跑而去。
“澄澄，我来啦！”
周湛把她忘了归置的鞋放好，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顾沧也跟上走在他身旁，幽幽道，“脸上的笑收着点，小心被人看到又误会。”
男人转过他那张恢复冷峻的脸看向他，“她不会。”
顾沧耸肩，“但我会，毕竟你显然比之前只有我们在的时候开心。”
周湛从容淡定，“因为她来我们才算聚齐。”
“最好真是这样。”
……
周湛家的餐桌在紧挨梨树的落地窗旁。
下午五点的光景，刚停没多久的雪又开始纷扬。
毛毛乖乖趴在陈未的腿边，看看窗外，偶尔伸爪想要摸飘落在外面窗檐的雪花。
许澄坐在她旁边，顾沧坐许澄对面，她对面的位置自然只能是周湛。
周湛给几人盛饭，最先递给了她，再是许澄顾沧，最后是他自己。
桌上有五道菜。
番茄牛腩，葱油鸡，土豆红烧肉，青椒炒蛋，白灼菜心。
陈未最先将筷子伸向番茄牛腩，在吃了一口后，才发现其他三人都没动筷，反而专注地看着她。
她咀嚼的动作变慢，一一看过他们，迟疑地吞下，“怎么都看着我？”
许澄一脸期盼地问她，“好吃吗？”
“超好吃，是你做的嘛？那你手艺进步好多。”陈未朝她竖起大拇指。
一旁顾沧却是笑了，“你是不是忘了她和厨房天生相克？我做的可能性都比她大。”
许澄轻飘飘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如果指做什么都像翔的可能性，那你确实比我大太多。”
陈未夹菜的动作一顿。
这番对话无非就是想提醒她，是坐对面的人做的。
陈未终于正眼看向他，“看来这些都是你做的。”
周湛温和笑道，“你吃得开心就好。”
从小因为免疫力低下，被家里人精心呵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为什么突然会把菜做得这么好，陈未不关心。
只是她看着眼前每一道菜，都是以前她来他家经常让阿姨做的菜，她关心这是否代表一种特殊待遇。
于是她吃着吃着，突然问他，“特意做这些菜是为之前拒绝了我的表白感到歉疚，想挽回我们的友谊吗？”
男人被问得突然，只来得及说了“不是”就被她打断。
“如果是，我可能吃不开心，因为你没做错什么，如果不是，那你一个病号，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要费力做花钱能做的事，让我感觉我跟你们之间这么生分？”
她的声音很冷，正如此刻外面的天气。
餐桌上陷入陡然的安静。
陈未说完想说的话，便自顾自埋头一筷又一筷地夹菜吃饭，狼吞虎咽，毫无形象。
许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在她狼狈看过去时又止了想说的话。
顾沧却仿若无事发生，伸筷夹两块肉分别放在许澄和周湛的碗里，“再不吃，菜就凉了。”
许澄没办法，也只好先吃，只是饭菜入口有些索然无味而已。
而周湛在沉默几秒后开了口。
“最近闲下来，我才学起了做菜，特意做你爱吃的，是因为你是我们之中最挑食的，做菜不算累，我做得开心，也希望你能吃得开心，不是把你当客人看待，而是如果你喜欢吃，我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