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人上了剑就不老实了。
“仙师，慢点风大，冷！”他轻轻拉着沈暮霜的袖子道。
这一嗓子，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他也不害臊，继续道：“仙师，我真的冷！”
“师兄……”沈暮霜停下道。
“也罢，我们先走，明日来一趟幻海殿即可。”黎春道。
木芙清看着这个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啊？”唐锐彦道。
“你不懂。”
“切~”
其他人的背影越来越渺小，似夜空中的一点星光，直至熄灭。
“仙师，为什么那么相信我？”柳枫眠道。
“本就不是你。”
“可万一就是我呢？”
“于你无利。”
“仙师，怎么没有啊，可以见到你。”
……
“荒谬。”
“好吧，仙师不相信我了。”柳枫眠喃喃道。
沈暮霜并未搭理他。
“仙师，南榕溪为什么会邀请你去南疆？”
“不知。”
“你会去吗？”
“可能。”
“可以带上我吗？我不会添乱的！”
“可以。”
“现在去哪？”
“平芜峰。”
“我也能去？”
“有何不可。”
“我是魔族。”
“非恶人。”
这下柳枫眠也不在找话问了，反正心情极好！
沈暮霜载着身后的人回到了平芜峰。刚进门坐下……
“师尊！您回来啦！”一个小奶包跑进来。
“是啊，今天有没有乖乖修炼心法？”沈暮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这便是沈暮霜唯一的徒弟，沈桉了。
“有呢，嘿嘿嘿，师尊，我好想你啊！”小奶团子握着沈暮霜的手笑嘿嘿道。
“好了好了，这么晚还不去睡觉？”
“哎呀，师尊，桉桉想等你回来嘛！”
“那万一为师今天不回来，你就不睡觉了？”
“师尊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阿切！”柳枫眠不合时宜地打了声喷嚏。
“抱歉啊，仙师，可能是冻到了……”
“师尊，这个人是谁啊？”
奶团子现在才注意到门旁倚着一个人，穿得及其不得体 ……还是个男人！？
“桉桉乖，去叫小厨房备点姜汤，顺便让茗伊收拾一间偏殿和准备一身衣衫去。”
“收到，师尊！”小奶团子便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从未听说过仙师还有徒弟呢！”柳枫眠倚着门懒懒道。
“山下捡的。”
若不是收徒大典上收的徒弟又不常带在身边，确实很少有人知晓。所以这么些年来，所有人都以为沈暮霜并无徒弟……
“啊？仙师不是从未下过山吗？”柳枫眠疑惑道。
“幼时胡闹，时常偷下山，后来师尊陨落，前两年曾下山去幼时常躲着的地方，便遇到了，十岁的女孩子脏脏地蹲在草边……”
沉默……死寂……
沈暮霜提起师尊总是有些落寞，那时，她总在师尊身后，跟着师尊练剑，弹琴……
“师尊，桉桉来啦！”她端着一个盘子进来。
“来，给为师吧，快去睡觉了！”沈暮霜一边说便一边伸手接住盘子。
“好吧好吧，晚安，师尊！”
“晚安，桉桉！”沈暮霜放下盘子摸了摸沈桉的小脸道。
说完，沈桉便出去睡觉了。
沈暮霜看着沈桉跑出去的背影，很恍惚……而柳枫眠看着沈暮霜也在思考……
“来，喝了吧！”沈暮霜端出姜汤来。
“谢谢仙师。”柳枫眠走到案边坐下，举起碗一饮而尽。
“你去偏殿休息吧。”
“昂？好啊。”柳枫眠站起来转身去了偏殿，里面备好了衣衫，与三月前初见沈暮霜时 ，沈暮霜穿的那件极为相似，他伸手抚摸着那件衣衫，笑意浅浅。
不一会儿，主殿的灯便也熄了，见此，柳枫眠便安心地睡下，道：“晚安。”
但沈暮霜并未直接休息，而是又转到了那间小屋，绕过菩提树进去，她跪坐在蒲团上……
良久，才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