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锁和萍儿谎称是李家兄弟的老婆来探监。
今晚郡守府守备森严,本不让外人进入,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秋锁往狱卒手中塞了几个铜钱,狱卒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秋锁从竹篮中拿出准备好的饭菜,一边往里面递一边低声道:“你们爹娘托我来的,想要活命,一会儿便拿刀杀了狱卒往外跑,刀就藏在盘子下面和竹叶里头。”
李家兄弟接过吃食,摸到了里面硬硬的短刀,点了点头。
萍儿把从狱卒腰间顺来的钥匙塞到李贺手上,“你们的牢门我一会儿会打开,其他牢门的钥匙都在这儿。把这里的人都放了,大家一起动手才有机会。”
“多谢两位姑娘。”
秋锁瞄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几个狱卒,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一会儿我们会拖住他们,你们要抓紧时间。”
说罢秋锁起身朝那几个狱卒走去,她起身的瞬间,萍儿已经站到她身后,动作麻利地开了牢门的锁。
牢头见两个姑娘走了出来,色眯眯地笑道,“这就聊完了?两位小娘子,许久未见夫君了,不再温存一会儿?”
秋锁假装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扑到了牢头怀中,“哎呀,多谢大哥。奴家能来看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们如今身陷囹圄,我和姐姐以后总不能守活寡,大哥你说是不是?”
这一声声大哥叫得牢头浑身酥麻,剩下的几个狱卒不敢跟牢头抢女人,但羡慕的不行,都直勾勾地看着牢头怀中的秋锁。
萍儿上前扶起秋锁,牢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舔了舔嘴唇道:“小娘子聪慧,我们哥儿几个你看如何啊?”
众人闻言都围了过来,秋锁和萍儿掩口轻笑。
萍儿抬手摸了摸站在一旁的男子的脸,目光透过那几人间的缝隙,看到走廊深处的李家兄弟已经陆续打开了其他囚犯的牢门。
萍儿嬉笑着又摸了摸另一人的胸口,笑道:“你们男人都坏死了,各个嘴上说的好听,可真要你们负责,提了裤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秋锁伸出纤纤玉指,在牢头的嘴唇上一点,“我们今儿先回去,哥哥不送送吗?”
“送、送,必须送。”
秋锁挽住牢头的胳膊,萍儿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上了台阶朝门外走去。
“小娘子,哥哥就只能送到这儿了,你什么时候再来呀?”
秋锁挎着萍儿的胳膊,两人娇羞的笑在一处,“哥哥们若是想我和姐姐,我们明天就来。”
“那可说话算话啊。”
萍儿朝那几个狱卒抛了个媚眼,秋锁拉着她扭着屁股出了衙署。刚走到院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高喊“快来人,越狱了”。
院门出还有几个守卫,他们听见喊声便朝里面跑。秋锁和萍儿在他们身边经过时,倏尔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内府里火光冲天,看来赵崇安也开始进攻了。
赵崇安提着刀,对面站着的便是上次夜闯侯府的刺客。
火光大作、尸横遍地,耳畔的厮杀声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往,此刻的时空是留给他们的。两人没有废话,刀剑激烈碰撞迸射出的火星在夜色中稍纵即逝。刀背闪过的寒光,落在同样冰冷的眼眸上。赵崇安拼尽全力,不光是为了死在怀中的妻子,也是为了那个目光倔强的姑娘。
此时,在府内僻静的角落,吕良和儿子吕宽待在没点灯的房中,门口还有两个黑衣人看守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厮杀声让吕宽坐立难安,躺在床上的吕良朝儿子点了点头。
吕宽定了定神,使尽全力拍门喊道:“快开门,我爹不行了。”
门口的黑衣人闻声打开门锁,其中一人进屋查看,另一人依旧在门边守着。
“怎么回事?”那人语气十分不耐烦。
“可能是急火攻心吧,得马上叫大夫。”
那人没搭理语带哭腔的吕宽,俯身查看床上的吕良。突然,吕良猛地睁开眼睛,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另一只手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心口。
门口的那人隐约感觉屋里的情况有些不对,扭头朝屋里看了一眼,问了声:“怎么了?”
吕宽慌乱地叫他赶紧进来,“都说了老爷子快不行了,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赶快去叫人啊。”
“真麻烦。”那人骂了一声抬脚进屋,对那个已经一刀毙命的同伴说道,“王二,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回事儿啊?”
没等他这句话说完,吕宽的刀已经在他背上落下。解决了两个守卫,吕宽扶起床上的老爷子,悄悄溜出门去。
此刻的郡守府已经成了人间炼狱,火光冲天、群魔乱舞。
被李家兄弟放出来的那些囚犯怎么可能放这种弃趁火打劫的好机会?他们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手,此时正是发挥专业特长的好时机。他们有的挥着刀和家丁厮打,有的拿着石头砸窗户,有的已经得手了,踩着家丁丫鬟的尸体,怀中塞满了珠宝首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