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郑锦枝还没表态，他们仨倒是异口同声地否决。
顾初画急眼了，不解的反驳道：“为什么？我虽然不是金融系的，但我可以转系，虽然我已经大二了，但是……”
她语气减弱，“凭你们的实力，应该能动点关系吧……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是最佳人选。”
三人纷纷将目光移向郑锦枝，想看他的态度。
顾初画也意识到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郑锦枝手里，除非他点头，不然想都别想。
她试探地开口询问：“郑先生，你觉得呢？”
郑锦枝双腿交叠，平静地坐着，拇指有意无意地在那本《纳兰容若词选》上拂过。
他神情严肃，道：“你们先下楼去吃饭，我和她单独聊聊。”
三人没有多言，照做了。
陵游是最后面那个，他懂礼地带上门，却没有离开。
他俯下身侧着头正想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后领就被陆亦言抓住，二话不说就把他轻松提走了。
“好奇心害死人，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欧阳嫌弃地睨着他。
陵游哼了一声，嗔怪道：“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不想。”俩人回答地整齐划一。
凌游又小声说：“你们说老大会同意吗？”
欧阳寒耸耸肩：“同不同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是擅自行动出了事，我们仨都得完蛋。”
陆亦言冷淡地嗯了声，表示同意。
陵游想想也深表同意。郑锦枝把他们叫回来不是为了他苦心经营要达到的目的，而是为了顾初画，足以证明她的重要性。
更何况郑锦枝已经放话了，要他们仨轮流保护顾初画的安全，在她外出期间不能出半点差池。
在他心中，郑锦枝向来都是狠厉、果决的，他头一次见他打破计划，乱了阵脚。
他似乎在害怕，害怕郑珩那个疯子会对顾初画下死手。
屋内寂静无声，顾初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郑锦枝表态。
她平日里见到的郑锦枝都是温柔亲切的，现在肃然的神情，强大淡漠的气场，让她发怵。
她算是切身体会到欧阳寒他们的感受了。
郑锦枝将书冷不防地推到她手边，道：“这本书对你来说一定意义非凡吧？翻得书页都卷翘了。”
顾初画一时茫然，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
她拿起书翻到《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那一页，转了个方向给郑锦枝看，“我的名字出自这首词。”
“那天的宴会上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他就......而他送我这本书那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郑锦枝注视着那首词，眼底掀起波澜，又转瞬即逝。
他将书合上，问道：“你真的想去做卧底吗？”
她眼中坚定无比，回答：“想去。”
“你现在读的是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你喜欢这个专业吗？”
“喜欢......”
顾初画被他越问越没有底气。
郑锦枝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压着心中的烦躁，耐心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迫切地想找到那份证据，想将凶手绳之以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一年了，为什么郑珩之前不对你下手，偏要等到现在？”
她一下子愣住了。
对啊，为什么？他既然早就看见了那张纸上她的名字，肯定知道她与何匀星关系匪浅，按理应该马上动手，排除所有可能的威胁，为什么他没有？
郑锦枝接着道：“这一年里，刑警队和缉私局都没有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作为最大嫌疑人，两边盯他都盯得非常紧。”
“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他也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掌握些什么，贸然对你下手只会更加引起警方的怀疑，所以，他在等一个时机，他观望何家对你的态度，还有警方对你的重视程度。”
何匀星去世后，整个何家除了何匀月都未曾责怪过她一句，何阿姨多次登门探望，安抚她不要自责、内疚，何叔叔还特地请了保镖在她频繁前往警察局接受调查的期间保护她的安全。
警方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都有人轮换盯梢。
因为那张纸，大家都知晓她会成为郑珩的目标。
她弱弱道：“我知道了，郑先生是想告诉我，他看出了何家、警方对我的保护，打消了他的不确定。而时间一长，对我的保护都松懈了，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所以我现在的动向，每一步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眉心蹙了蹙，说：“没错，我说这些，不仅是想告诉你，这个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要危险。何家费尽心思对你的隐瞒，就是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能早日抽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