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话?闭上眼睛都是那蛇张开嘴,獠牙森森的样子。
“嘶~”几道抽气声响起,看着秀才侄子的眼神都变了,听说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又敢砍蛇了?
他们清楚的记得,大婶子说孙儿手无缚鸡之力,连毛毛虫都怕。从土匪手里逃出来后,林泽都吓得晕过去,更是铁证。
林泽一时没看懂,他爹轻笑一声,在他背后拍了拍,
“快上官道,谨言慎行。”
大家都往前看,果然一条比他们脚下小路更大更平坦的大道,上面一根草都不长,车轮压在上面不容易陷阱坑,甚至能容纳两辆车平行走。
此刻,官道上来往的行人甚是不少,大都是像他们一样有各种牲口拉的车,队伍拉得很长。
林泽还看见有雕花华丽的车厢,仆人装束的婢女、家丁随车行走。
一行十几人,避开这些队伍,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在官道边上一处草地上见到族人。
林郁盛几个带头的去老爷子和族老们告知结果,林泽累得直喘粗气,跑到老太太跟前。
“我就说你怎的不见,原来是跟你爹他们留下来,你爷真是老糊涂!”
老太太罕见地露出生气的样子,用手巾不停给林泽擦脸,看着那些一道道划痕,心疼得不行。
林沐撅着小嘴,弯弯的眉毛微蹙,让哥哥坐在板车上,又给他拿吃的喝的。
“阿奶,我自己说要去的,别怪阿爷。我大了,想学本事护着你和妹妹。”林泽怕老爷子被牵连,下回再想商量就难了。
老太太不想说这个,追问林泽,“身上还有别的伤?”
林泽飞快摇头,“没有,这些都是在林子里走时,不小心划到,阿奶,我爹在前头开路的。”
老太太无奈,见他歇下来,除了累,没别的异样,“等会还得走两个时辰,你坐车上。”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林泽大致推算时间,那就是晚上八点才休息,这些地方都是老爷子熟悉的,应是两个时辰后有合适的过夜地点。
缓过一口气,队伍重新出发,林泽听他奶的话,坐板车。
“沐姐儿,阿奶,你们吃。”林泽上去前,想起包里的红糖,老爷子和老爹吃上,没道理家里两个女眷漏掉。
“哥,你怎么有糖?”林沐睁大眼睛,惊喜地问道。
“我在家时买的,你别告诉咱爹。”林泽佯装分享小秘密,苕出最大的一块给她。
老太太没动手,她就是笑着看兄妹俩说说悄悄话。
林泽不是迂腐的死板书生,他把第二大那块给老太太递嘴边。眼睛扫过四周,特别是外头路上的人,快速把糖收起来。
老太太没法子,用手接过。
林沐眼睛在两人手里的糖块看来看去,然后一把拿过老太太的塞嘴里,自己那块换过去。
“孔融让梨啊~”林泽摸摸她脑袋,夸赞道,“阿奶,这块糖是我和妹妹的孝心,你可得吃。”
老太太被两人逗笑,这下是满心欢喜地把糖块放嘴里。
林泽靠在行李上,舒舒服服斜躺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喊他,“泽哥儿,族长找。”
林郁强同老太太客客气气地问好,他几乎没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族长夫人,只听说是性格极好的大家闺秀。身份很贵重,娘家都是做大官的贵人,县蔚族长娶她都是攀了高枝。
总之不是他们这些乡野村夫能随意见着的人。
“强叔,我这就来。”林泽还挺疑惑,这时候老爷子找他能有什么事,转头对老太太道,“阿奶,你们先坐。”
林郁强很有眼力劲,扶林泽下车,帮老太太把背着的包袱拿下来。
边上的吴氏见状,快步过来,配合林沐搭把手,将老太太扶上车。
“郁强跟着族长才不到一日,这人都变样了。”吴氏转身,朝林郁强半开玩笑道。
在场几人都听得出话语里的那丝酸味。
林郁强虽说比吴氏年长,但他向来不爱跟人起冲突,家里人丁单薄,上头没有长辈护着,旁的没有一个得力的近亲,事事都怕横生枝节,
“郁武跟族长在县衙里当差,更是全族都羡慕,老爷子又亲自教本事。我只因为现下人手不够,族长见我手脚还算勤快,让我跑个腿送个信。比不得郁武兄弟。”
吴氏见他态度恭谦,又高抬自家,不好再说那些个酸话。加上她本不是那爱惹事的,现在只是一时冲动,“是我多嘴,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郁强大哥你别放心里。”
林泽眼看四方,好似没听见这两人的话,只装作不懂的样子。
老太太更是含着笑,低头收拾林郁强还给她的那包袱。
“那我和泽哥儿这就先走。”林郁强仍旧有礼地同老太太和吴氏告知一声。
老爷子仍然坐前头的骡车上,见林泽到,他将骡子往路边赶了赶。后头的人好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