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终于说出内心的想法,当天夜里便如愿以偿地失眠了。
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吴尧尧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下床,穿着拖鞋去外面的灶房舀干净的水洗漱。
用冷水洗脸清醒清醒,她点了火,想着给自己做顿早饭。
魏婶子帮忙买的鸡蛋还有不少,拿着两颗磕到碗里,加上些水,用竹筷子搅拌混合均匀,再拿着竹子做的蒸盘放到锅里,将装着鸡蛋液的碗搁在上面。
她要做蒸蛋。
这个不需要动用多少技术,只要水开,煮沸个十来分钟,大概就能熟。当然,光有蒸蛋不够吃,她又洗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红薯,放着一起蒸。
她手腕处有表,等锅里传出水沸时“咕噜”的声响,就开始计时。
坐在灶口无趣地生着火,吴尧尧单手撑着下巴,思索着周行北答应她这个荒唐要求的可能性有多高。
刚说出来时,倒是一身轻松了。等回到屋里,她就越想越头疼。两辈子,她唯一一次向男的说要嫁给他,别说是别人,她都是不可否认的震惊。
吴尧尧忍不住地叹气,神情委顿,瞧着打不起多大的精神。
她不晓得,就在外头,有个中年妇女悄悄摸摸地探着头往吴家的房子里看,这人是田云华。
翻来想去整晚,她还是决定先来看下儿子中意的结婚对象。但吴家宅院外头的围墙有一米五高,田云华踮着脚尖往里瞅,也没能看到多少。
“田妹儿?”
身后,猛然有个声音在喊她。
田云华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地转身看后面。
看到来的人是魏婶子,田云华的心眼都提到嗓子上来了,支吾地应了一下。
魏婶子好奇问:“田妹儿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尧尧的?尧尧每天这个时候都还没醒呢,你要来找她,得晚点过来。”
“我不是来找她的。”田云华赶紧否认,“就是路过,路过。”
说完就走了。
魏婶子:…………
她上前几步,一步两回头,总觉得今日看到的田云华不对劲。田云华比她小几岁,所以魏婶子经常叫她“妹儿”,但两人平时交集不多。全然是田云华和沈家村的其他人不同,人家是新联公社本地人,下嫁给周玉史。也就是沈家村村长。
不过成立生产大队后,村长这个职责就没以前那么大的权限了,也就如今又解散了大队,这“村长”的用处又发挥光大。
当然了,周玉史这个村长,上头还有村书记嘞。
魏婶子收回困惑的视线,瞅到吴家灶房里飘出炊烟,知道吴尧尧醒来了,就上去敲门。
不多时。
两人面前摆着鸡蛋羹和红薯。
鸡蛋羹蒸过了时间,表面有一层不规则形状的蜂窝孔,红薯则是没有熟透,里面还是生的,吃着生脆的口感。
魏婶子:“这……鸡蛋呢,不用蒸这么久,你下次就几分钟就能熟,还有水加多了,要放点盐巴跟酱油,要不然也不好吃。那个红薯要蒸半小时,这样时间太久了,你也不好把握。下次的话,可以放到灶口里。”
吴尧尧正在烦闷着,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烤红薯?”
“算!”魏婶子笑了起来,捏了下她的脸蛋,带着笑意地说,“你要是想吃,下次婶子给你做。”
吴尧尧用力点头,那太好了。她想吃红薯了,别说是她,原主以前都很少吃红薯,全都是因为吴爷爷不舍得给原主吃红薯。毕竟在村里人看来,只有家里条件不好,才需要吃杂粮粥,要不然,都说城里人吃的都是大白米饭。
然后还没等她开心多久。
就听到魏婶子心疼地说:“哎呀,可惜了这两个红薯,都没法吃了。”
吴尧尧:……
她的错。
魏婶子过来,也不是单独来找她说这个的,说到底魏大壮和吴尧尧两人都是单身男女,两人要是经常走在一起,容易引起是非。所以魏婶子这几天都是过来当中间人的。
开始耕地后,离现在有好几天,地是犁好了,肥也施完两天。后面,便要马上插秧才行。魏婶子过来询问,这插秧的活是不是还叫之前那几个人一起干。魏婶子觉得,这几个人干活还算老实麻利,插秧的活交给他们几个不会出错。
吴尧尧看魏婶子一脸赞同的神色,心想这干活的事交给有经验的人确实是好,不用她如何操心,便道:“嗯,就还是他们几个人。不过我想问下,他们几个干完这趟活,可领了别家人的活干?”
“你还有想要交代的活?”魏婶子问。
吴尧尧就把后山杨梅要熟了,但还缺工人摘杨梅的事告诉了她。
魏婶子眉头皱起,犹豫地说道:“摘杨梅不是轻松活计,还是要找有经验的。”
“确实,所以我想问他们几个,有谁以前摘过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