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他在青楼时手脚稍微不利落就要被打骂,到了庙里要证明自己有做杀手的价值才值得留下来,从小一直被衡量,如今遇到种种情敌,难免忧虑自己有没有被爱的价值。
萧镜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发丝:“我看是你想多了,如果母亲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让你和我一队?”
“母皇的心思哪是我们能揣测的?都让你我一队了六年却迟迟不肯定下婚约……”
“那你揣测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要让我娶翟万周?”
柴俭低头转开眼珠:“那也说不准,翟万周是京城的大世家,等我们进了京,难免要笼络他们,谁知道你的正室之位是不是留给他的?”
萧镜笑着捧住他的脸:“俭哥,我们解封法力八字还没一撇,这就打到京城去了?起码还要五年八年的,到时候我们早成婚了,别乱想了。”
柴俭只要被她笑着凑近哄一下,立刻就觉得她心里还有自己,乖巧地点点头,向下瞥了一眼看准她嘴唇的位置,闭上眼吻了下去。
只有看到她眼中的动情,感受到她炽热的呼吸,他才能安下心告诉自己,她还是从前那个很喜欢自己的妹妹。
*
一行人走到萍城,次日早上赵虞贞煞有介事地找到萧镜,小声道:“我听见他在打听丽春院。”
“丽春院?”
“就是妓院啊。”
萧镜想起来柴俭说过,那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他打小被老鸨苛待使唤,他的娘去世后生意不好,院里的小孩饿死好几个,剩下他和一个叫雪娟的女孩,所幸后来公主亲临丽春院把他救走。
猜到他是想去看望妹妹,萧镜推门去找他。
赵虞贞在身后喊道:“你等他晚上去的时候再捉啊。”说完跟上去,一脸惊讶看着她们出门,跟自己解释是去看朋友,愤愤不平自己又一次失败。
萧镜和柴俭进丽春院找到雪娟,说要给她赎身,她犹豫不决。
三年前柴俭偷偷来过一次要帮她逃走,那时雪娟刚刚红起来,说店里的生意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还要靠她带几个妹妹过上好日子。
门口路过的杂役听见里面商量着要走,赶紧喊来打手。几个打手破门而入,闹得双方吵到门外去,拔刀相向,老鸨李妈妈闻声推门看向楼下,开口道:
“这不是柴俭吗?这么多年不回来,来了也不知道看看妈妈,不进房里坐坐,就要急着走?”她走下楼梯,按下正欲动手的杂役,“犯不着浪费力气。”
李妈妈走近站在最前的柴俭,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也是这里出去的孩子,应该知道,大英雄你就算倾家荡产把这改成了茶馆客栈,该来的客人还是会来,何必闹呢?”
她又笑着来到萧镜身旁,问柴俭:“这是你新讨的媳妇?”拉起她的手腕,“不必这么着,来喝杯茶慢慢说。”
三人被她拉进房中,李妈妈坐下亲自倒茶。
柴俭将银票放在桌子上,推给她:“我要给雪娟赎身。”
李妈妈快速瞥了一眼,道:“你把她买了能去哪里,去做小妾奴婢有这里过得好?你也知道从这出去的姑娘,要么嫁给穷苦人要么为奴做妾,你在外头多年也该见过那是何等光景,怎么比得上在这众星捧月?雪娟可是我们的头牌,你要断了我们生路除非拔刀捅死我们。”
萧镜道:“我们当然会给她一个好去处。”
李妈妈软下姿态对雪娟低声下气道:“姑娘再赏我们几年饭吃吧,就看在妈妈请教习先生教你诗词弹唱的份上。你的妹妹们,现在还没有一个能接得了你的班啊。”
萧镜冷笑:“难道没了她一个,你们都会饿死不成?”
李妈妈苦笑一下:“娘子是外头的人,不懂我们这行的苦。过去我们生意不好,全靠小俭他娘,自打她狠心去了,我们院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来了一点钱先紧着姑娘和伙计们吃穿,小俭和雪娟这些毛孩子都是饿着长大的。”说着甩出手帕抹起泪来。
雪娟站起来扶住李妈妈道:“妈妈,我不走,我不会抛下你们的。”
李妈妈抱住她:“好孩子,你要去,也得寻得一家好人家再去,也叫我放心。”
萧镜怒从中烧,抽出刀来:“今日我们就要强买强卖,不情愿就叫你外面的人进来试试。”
“嫂嫂。”雪娟拦住萧镜道,“我在这挺好的,别为了我惹了官司。”说完拉他们回自己屋内。
“这些钱我收下了,日后若有机会,我能自己赎身的。”雪娟道。
柴俭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你知道我们不怕……”
“哥哥,你们把我赎走我又能去哪呢?现在有个张生,家底殷实对我也挺好的,或许我能嫁给他,如若不能,再寻良人就是了。”她对张生的许诺深信不疑,等他考取了功名,一定能给自己一个好归宿。
柴俭想到自己的杀手身份和小满惨死的事,眼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