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弯月像极了上一次见到黛丝女神时的骨月,清冷,但多了一分温暖。
离开了巴雷特·雷尔夫的宅邸后,林恩看着天空长长吐出口气。
“这下就剩下一个人要通知到了......赫......啊......”
下意识想要找自己的贴身女仆问问工作行程,只不过平常会拿着工作簿用清冷声音安排工作的精灵女仆已经不见了踪影。
“让我想想......对了,已经很久没看到过空鬼了,看起来想要去和雷·吉尔德取得最快的联络还是需要找找血腥斥候们.......哦,不用......”
似乎是缺少了赫蒂,林恩的思维都迟钝了许多,他想到了一些东西,一个瞬移回到了城堡的书房,在整齐的书桌里翻找了一下,从狭缝中翻到了被赫蒂收在那里的蜡质徽记——属于吉尔德家族的血杯徽记。
“遵循血的仪式,让血脉的联系让吾等愈加亲密,这是血与血的呼应,是渴求者对渴求者的沟通,洞开!洞开!洞开!”
咒语的音节像是某种亵渎的小调,
这是恶魔术士间会用到的,被应用于秘密结社联系、简短通讯的法术,是很常见但仅在非正统法师间流传的法术。
随着魔力的注入,蜡质的徽记逐渐融化,先是在半空中化作一团漂浮的蜡汁,随后逐渐拉伸、塑形、像是有意识地汇聚成一个人类头像......(PS:想要更加详细的描述,可以按照美剧汉尼拔的片头那种进程构想)
“哦,幽深的夜,像是丝绒的柔软又被佐以暗淡的珍珠,高悬的月光送来我的友人。晚上好,我的好友,雷·吉尔德向你献上最忠诚的敬意。”
蜡像惟妙惟肖地链接了它主人的表情。林恩顺着蜡像的脖颈向下,仅有一点点的剩余勾勒了他漂亮结实的双肩。
很明显,蜡像更深沉的双颊并不是想要表现雷·吉尔德的红肿,而是某种兴致高潮中的红晕。
“希望我没有打断你的享乐,我的朋友。
林恩略带歉意地回复。
“不不不,完全没有!完全!没有!”
雷·吉尔德的神态亢奋,甚至能看到蜡像的肌肉纹理在一抖一抖。
“任何深夜的纵情享乐都比不上友人的出现!那才是真正可贵的!鲜嫩的!可口的!美味啊!”
“......”
对于雷·吉尔德的变态和基佬倾向发言,林恩沉默以对。半晌他才严肃地开口。
“雷,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你,非常重要,你最好先放下手头的事。”
林恩的话让雷那种无限向外延伸的嘴角止住,快速地收回到一种刻薄的石雕感。像是将军一样。
“抱歉,林恩,自从您将让娜的临终画像给予我之后,我就没有一刻停下对她的想念和对自己的自责,这让我的精神陷入了消沉与亢奋的矛盾,不得不以更多的施虐来填补这种可怕的......悲伤......”
林恩点了点头,他很庆幸这种私密通话法术只能让施术者和受术者听见,任何的环境杂音都无法收录进来。不然那些恶魔被撕裂、解刨、缝合、拼接、蹂躏......的声音会让人难以入眠。
“我这里有一个和让娜有关的消息。”
“什么!”
蜡像的脸上突然溅上了什么,圆润、呈现喷射状。
一只蜡手抚去了脸上的液体,轻轻放在舌尖,微微品尝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克制。
但无论是睁大的眼睛,还是不断游动的舌尖都暗示着雷·吉尔德的不平静。
“请......请您......不......请先......等等.......嗯......不,不,就这样吧,您说,您请说......”
雷·吉尔德呼吸间打了数次退堂鼓,踌躇与犹豫像是实体的文字般刻在了他纠结面容的每一处褶皱。
林恩斟酌了一下用词。
“前不久,我因为瘟疫之主的关系窥见了死渊之主,让娜确实没有死,她的灵魂没有坠入死渊,而是在女神的身侧作为......神侍存在。”
黛丝侍女——侍女——神的侍女,虽然意思差不多,但神侍总比侍女好听。
“死渊之主.......为什么?林恩冕下,要知道当时我们为让娜塑造的,不,是让娜信仰的是万神之神,而且为什么死渊之主会保存让娜的灵魂,让她作为......作为......”
说到这儿,雷·吉尔德的语调变得很奇怪,像是压抑着愤怒,又饱含激动与兴奋。
“不清楚,我只知道让娜的灵魂对死渊之主很重要,我当时想要尝试唤醒让娜的灵魂,却被祂操控着连通的不死生命攻击。”
“类似于一种惩戒。”
林恩回想起当时突然上前的达克,对方裹挟着死渊之力,就连身旁的瘟疫之主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