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借助黑暗下吞噬吾吗?吾也是这么想的啊。”
瘟疫之主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那些振翅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从一开始刺耳嗡鸣化作了像是烙印在脑中难以除灭的混沌。
黑暗中并没有传来西蒙的声音。
他还在寻找契机。
登神仪式的道路必然是不断反复过去的道途,是一条可能是环形,也可能是螺旋向下的楼梯。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有且只会有一位从神,而这个从神在尚未诞生之前都有可能是曾经的某一个践行者。
西蒙上一次失败了,
因为他的自大以及雅诺的自大,但在生命的最后,借助大量神力的震荡他掠取了一小块权柄,就这这么一小块他尝试运用了里面的死亡与驻留的力量——他的灵魂一分为二,各自流浪、成长,一份是心中的残暴和恶意——他践行这条毁灭与恐惧道途的根本。
一份跟随在万神之神的信仰边,永远作为一个信徒、一个追随者活下去。
直到黄金时代过去、白银时代过去、来到了如今的时代。
各自壮大的灵魂难以融合,就算是命运的推手将他们重新粘合在一起,他们也有了各自的样貌。
“不说话吗?汝在黑暗中的感知未必有吾清晰,窃取者!”
瘟疫之主已经厌倦了黑暗中的嗡鸣,她轻轻抬手,黑暗中似乎涌起了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嗡鸣声顿住了,继而快速消散。
如果此刻能有光亮照亮这里,就会看到以瘟疫之主萝莉身形周围散开了大量像是葡萄般黏连在一起,不断挣扎扭结的虚体,它们就像是团在一起尾巴纠缠的老鼠,一边向外延伸,一边把自己的苦痛用进食的方式发泄出来。
被它们穿过的下一秒,原本能有大半个瘟疫之主大小的魔蝇骤然消失,就像是被无形大嘴咬下了半边一样,残余的渣滓化作血色瘴气自动寻找着西蒙的本体。
“找到汝了。”
瘟疫之主一步踏出,身上的纹路骤然亮起,一柄残破的、像是随时可能崩解的巨大手甲出现在她身边,无数的魂灵灰白和疫病的惨绿流窜在手甲上。
“死!”
暴喝声骤然在黑暗中响起,强大的音浪与气势甚至让如同固体的黑暗被强行向四周排出!
“宣告:此处即为生灵的惧地,为非神者非无惧者之心火摇动之地。”
“宣告:此处即为生灵的惧地,为非神者非无惧者之心火摇动之地。”
“宣告:此处即为生灵的惧地,为非神者非无惧者之心火摇动之地。”
依旧是三声宣告,只是这一次,声音响起的格外统一,甚至原本属于库林和纳森的声音再逐渐减弱,不像是和声,反倒像是回声。
神谕的宣告直接波及了黑暗内的所有生灵,一时间鸢尾花帝国境内的恐慌就像是病毒般蔓延,所有人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狂奔,撞上墙壁、树桩、刀具、魔蝇......一时间没有庇护的人们就死伤大半!
这些恐惧成为了纯粹的黑色辉光融进了蠕动的泥浆中,愈加苍白的库林躯体内,西蒙满意地笑了笑。有这种程度的约束,已经不再是神明的瘟疫之主也无法挥起自己的拳头......
“轰!”
可怖的冲击!
剧烈的疼痛!
灰绿的残破手甲直接突入黑暗,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精准地砸中了庞大泥浆躯体最缺少防护的部位!紧接着像是汹涌的浪潮,大量的泥浆被砸起,裹挟着无匹的力量倒卷向四周,顺接以点为面撕裂了库林庞大的身体!
“啊!不!这怎么可能?你应该无法行动才对!”
库林进化中的身体被撕裂,西蒙的灵魂因为接管了身体也出现了相当难言的伤害,他在灵魂识海中翻滚着,操控着库林的身体怒吼出声。
“不可能?汝从未正视过从吾身上窃取的力量,瘟疫不是汝这样使用的。”
黑暗中,本该看不到瘟疫之主脸上狰狞笑容的西蒙打了个冷颤,那是一种实质的,属于死亡具现化后的力量,是活着的生灵给予自己躲避死亡的预警!
“瘟疫啊!将他们的身体带给我!”
就像是召集自己的士兵。
只是这一次,喷发的并不是那些黑影般的虚体——
无数惨绿的光点自手甲轰击的位置爆发,瘟疫的病发被实质性地在库林残破的躯体上展现出来——长满脓包的尸体、肿胀发臭的尸体、腐烂软化的尸体、消瘦脆弱的尸体、满是硬瘤的尸体......
现实存在的、不存在的、凡性的、非凡的......
无数的尸体借由泥浆翻涌出来,它们不是一开始泥浆中被诅咒药剂侵害的受害人,而是被运用权柄和神力直接招选的尸体。
于此同时,
“咳咳咳......咳咳咳......”西蒙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