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每一张网都是一次行动，这种行动可以是直接的伤害，也可以是一步步的陷阱，需要注意的是夺取性命的行为往往并不需要真的用刀捅进对方的心脏......】
——‘网蛛’
记录在《白石领斥候/密探训练手册·第二版（进阶教材）》扉页的一句箴言。
“您好，这是沃恩先生要求我送到的文书，以及信，希望您可以交给库林先生。”
在外面绕了一圈的黎曼操着一口帝国中部的口音将手里的包裹交给门卫，缄默的门卫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他手里的包裹，接过之后就不再说话。
这些都是缄默教徒，只不过失去了麻布袍的伪装，他们也就是嘴唇处有着孔洞的普通人而已。
黎曼看着对方收下了包裹后，也就不再逗留，鞠了一躬后就匆匆离开。
他现在对外的身份是沃恩的跟班，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他的行动确实能被有心人注意到。
所以他离开金杯商店后直接去了沃金斯商行在帝都的总部，
他背着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书交给了门卫，也是连同一封信一起递交给对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嘱托后就一直待在沃金斯商行的大厅，像是在等什么人。
“黎曼，你在做什么？”
“在数沃金斯大厅的金砖地板有几块是真的......”
黎曼小声回答了摩根的询问。这里人来人往，一个少年的小声嘀咕没有人会听得到。
“？？？”
摩根在黎曼的脑电波里发出了适时的疑问，没有声音，但黎曼感到了疑惑、无奈、谴责、以及......无聊。
‘摩根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盯着我。’
黎曼能感觉到摩根的无奈，自然而然地给摩根找了些事做，顺便验证自己的猜想。
摩根调动了黎曼体内属于莉丝的魔力，淡淡的波纹顺着水波与周围人的血液传递，随后锁定在了三个相距不远不近的行人身上。
‘有，根据我的经验是皇家密探。’摩根有些惊讶，‘你早知道？’
他是个教国司铎没错，但不论是潜入还是暗杀，曾经的他都是依靠着绝对的武力。
‘嗯，沃恩大人是被三方任命为如今的商盟中层的，分别归属于帝皇、沃金斯商行、以及鲁斯......不，最开始是南部领主联盟。’
黎曼如数家珍，
‘沃恩大人在目前归属于沃金斯商行，所以边缘军团的密探在经历过排查期后就放弃了对他的监控，南部领主联军没有这种能力，只有如今多疑且疯狂的帝皇会选择一直派人盯着白石商会的人。毕竟金杯商会之前的行为明显触怒了对方。’
说到这儿摩根也就知道了黎曼的打算。
‘你打算让皇家密探把金杯商会可能与沃金斯商行结盟的消息交给帝皇？’
‘没错，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然后跟着一个人走进去，再出来，总有一些消息会被递给帝皇。’
黎曼说着，在人来人往中抬起头，随后跟上了一个像是过来邀请自己进入的人一样走进了商会内部。
————————
“你们是说......沃恩的跟班离开金杯商会后去了沃金斯商行？”
坐在熔融王座上的，已经不再有一丝人型的布雷·查理曼轻轻开口，只是说话间不断溢散的火星让人明白这个已经被蜥蜴般厚皮遮盖住表情的怪物心情并不好。
本来以往这种不确定真实的信息是不会回传的，但现在的布雷·查理曼对于帝都的掌控欲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就像是恶龙对待巢穴的沙砾。
“是......是的......”
三个扮做行人的密探在前厅汇报着自己知晓的内容，等待着自己的帝皇指令。
“今晚，会有人去找找金杯商会的麻烦的，你们可以滚了。”
布雷·查理曼摆了摆手。
如果那真的能被称之为手的话——扭曲巨大的长爪，分明的骨节还能看出一丝人类时候的样子，但其余的部分已经像是熔融的铁块溢散着高温与火星。
他盯着三人离开，伸手向旁边抓取，随后一个瘦弱但干净的囚徒就被他捏在手中。
“教国......”
他低吟，喉管中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闷雷响，随后手上火焰浮现，手中的囚徒被他用火焰化作外焦里嫩的法式人棍面包。
“嘎吱！嘎吱......”
可怖的利齿，以及几乎横贯至长颈的巨口开始撕咬自己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