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所谓密探,是狡诈的狐,冷血的蛇。我们要永远警惕周遭的危险,让我们能够迅速融入周遭的一切事物,小心观察目标和潜在的危险。”
皮姆盯着自己的两个下属,用低沉的声音训斥二人。
“和老鼠为伍是极其危险的事,老鼠们虽然消息灵通,但真假消息都有,甚至会在关键时候反咬我们一口。你们太傲慢了,只是这一点就会在未来要了你们的命!”
“可是队长……我们是皇家密探,最顶尖的密探之一……”
其中一人还想辩驳,却被皮姆用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是皇家密探这个全体是最顶尖的密探之一,但不是你们!是曾经辉煌的皇家密探,是阿卡罗,是马斯洛,但不是你们,就算是我这样的在辉煌时代也不过是勉强及格。”
“转移……不,通知剩下的七人不要与我们在确认作为运输队前联系!”
皮姆立刻下令,随即从背包里取出假胡须和黏合药剂,对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的伪装,很快,就从一个富商变成了湾河领本地的流浪汉模样——
有着粗大且满是老茧的指节,酒糟鼻,以及满是裂纹的粗糙皮肤。
然后顺着金币商会驻地的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先是在周围绕了一圈。
‘一、二、三……三处老鼠吗?’
皮姆视线扫过在附近休憩的流浪汉,他们或是衣不蔽体的真正穷人,靠着背风的建筑和商会后面的垃圾堆度日;或是一些赌棍、骗子、小偷,伺机观察有没有适合下手的醉汉。
其中有几个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三人的窗户,显然,就算是自己手下的那两个密探保证绕了几圈,还留下了一个离驻地很远的地址,也依旧是被跟上了。
‘这些新一代的密探还是太嫩了,当初真的只是因为高层勾结外敌吗……’
皮姆在心中腹诽,人却坐进了几个流浪汉点燃的一小撮火苗前。
“喂,你哪儿的!”
“北边。”
面对问题,他粗着嗓子回了一句,声音和长期酗酒的沙哑别无二致。
“一根木柴!”
流浪汉指了指地上的火苗,几根潮湿的木块上面微弱的火苗,四周是刺目熏鼻的浓烟。
显然,他指的木柴就是这些湿漉漉的木块。
互帮互助。
皮姆摸索了一下伪装用的旧外衣,从里面翻出了一把扎手的麦秆递给开口的流浪汉。
对方点点头,将麦秆小心翼翼抽出几根放在火苗下,很快,火苗舔舐着干燥的麦秆大了几分。
他数了数手里的麦秆,向皮姆比了个大拇指。
皮姆笑笑,将自己裹在破布拼成的大衣里蜷缩起来,手却向后伸夹着小刀一下一下熟练地刻着背后的木墙。
很快,一个意为——离开,不要聚集,分散,等待的指令图就被粗糙地刻在这里,在距离金币商会最近的大道边缘的木墙上。
做完这一切的皮姆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打起了呼噜。
直到周围都响起了低沉的呼吸声,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先是打了个哈欠,像是刚睡醒一般,随后裹了裹外衣,看着唯一还醒着头却也一点一点的流浪汉,伸手拨了拨快要熄灭的火苗,
微微点头,起身离开了这里。
又是一圈。
‘还有一处。’
他眯着眼睛,看着打着瞌睡的家伙,看衣着像是个盗贼。
但皮姆没有理会这个家伙,只是抱着自己在他身前走过,一直到了处空地从怀里取出备用的炼金云雀放飞。
星光反射出机械云雀金属的羽翼,但仅仅是呼吸间,鸟儿就失去了踪迹。
‘这样就好。’
他搓了搓手,夜间的湿气比他预想的还要重,伤疤下的疼痛密集且深邃,似乎要将痛感刺入骨髓。
“嘶……”
面皮不自觉地抽了抽,深夜里除了星光和偶尔巡查的守卫,湾河领只有尼亚河的河水敲击在码头和船舶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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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这可是两个领主间的交易!如果你没有把握,试验出错也依旧会因为这件事被关入地牢!”
约翰·金看着眼前的皮姆,这个身着考究,但布料也只算是堪堪进入优质行列的商人,有点不太信任。
“这是我自己的秘方。”
皮姆表现地谦卑但不阿谀,将混有乳白色浮沫的半透明液体滴了几滴在鱼的口中,原本不停挣扎的鱼渐渐停止了动弹,像是死了一样。
“死了?”
“不,约翰先生,是睡着了。这种秘药是很强的麻醉剂,只要几滴就可以让鱼陷入假死和昏迷,这个时候只要盖住水草,可以保证四、五天的鲜活。”
“好,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把这条鱼盖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