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城外的雷尔夫骑兵队就哀嚎声一片,
巴雷特和两名骑士掀开帐篷就看到七八个骑兵正在帐篷里不停抓挠着身上的脓包,
那些在皮肤上鲜红的肿胞很快就在他们的抓痒下变得臃肿、透明,最后被尖锐的指甲划破流出淡粉色的脓水。
“这是怎么回事?”
巴雷特拉过一旁值夜的骑兵,他远比帝国平均身高要高的身子狠狠压迫着可怜的骑兵,让对方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不,不知道,什么人都没有,早上就……”
队友的惨状和巴雷特的怒火让这个骑兵快要晕厥,只能一个劲说不知道。
“林恩……那家伙有个精灵妞,我就知道他要搞小动作。”
看着自己部下,巴雷特捋了捋自己的白色长发,盯着不远处的森林想到了昨天没有得手的精灵。
他一下安静下来,深秋的寒意在他光滑的背脊上蒸腾出热气。
“伊芙!给我更衣,我要去看看那窃取领主之位的卑贱平民!”
豪华马车内走出一个赤足的狐耳女子,她拿着真丝外衣沉默着套在巴雷特的身上,呼吸声极缓,像是担心声音会惊扰到对方。
“啪!”
可凌厉的巴掌还是狠狠扇在了她脸上,白皙的脸颊登时红肿一片,伊芙跌倒在地赶忙爬起,用自己的身子擦擦沾上灰尘的手,打算继续服侍巴雷特穿衣。
“啪。”
手被巴雷特打开,他居高临下看着伊芙,一边整理自己的外衣,一边骂道:
“太慢了,穿个衣服还慢吞吞的,废物。”
随后示意骑士跟上自己,没有理会自己的兽人奴隶几乎不着寸缕地在深秋中瑟瑟发抖,驾马而去。
他们三人骑马来到白石领内,城门依旧是洞开的状态,仿佛完全不担心昨夜他们趁夜色攻占城墙。
巴雷特此时压抑着怒火,紧紧盯着城内的景象,
很快他发现了和昨天不太一样的地方——
走入内城后有不少人家在点燃门口悬挂的干草,那些杂草带起大量的浓烟和刺鼻的味道熏烤着整个房子。
周围的平民看见骑士和贵族也根本不敢上前,在他们看来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只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脏了马的蹄子。
“领民们!注意!这些干草只能预防和驱散蚊蝇,不能杀死它们,晚上要记得紧闭门窗……”
还没有靠近城堡,巴雷特就听到了那个会让他怒火上涌的声音——林恩的声音。
他催动战马,直直冲向声音的来源,那里是刑场不过此时也承包广场的用途,
刑台前面聚拢的平民看到冲来的战马连忙向两侧避开,
巴雷特像是箭矢一般冲进人群,在人群退去的海浪中猛然一滞!
随后巨大的惯力将他从马背上掀飞,他灰蓝的瞳孔中一切事物都快速变小再变大,随后一声巨响后背就像撞在马车上一样。
“巴雷特先生?怎么回事?”
林恩适时地开口,他看了看战马摔倒的位置,那里有着已经被撞断的木椅。
“林恩!你和你的奴隶居然敢袭……”
巴雷特霍然起身,伸手就要攥住林恩的衣领,却在一下一刻被一双小手止住,他的视线穿过赫蒂的脖颈,看到刑台上还有数个光着上身,皮肤肿起的平民。
他们的症状和自己骑兵如出一辙,只是没有抓挠,双手都被捆起。
“巴雷特先生,赫蒂是我的女仆,不是什么奴隶。”
林恩抓着赫蒂的手,让她先将巴雷特放开,赫蒂感受着手背的温度,安静地退到了一旁。
“其次,你要是刚刚撞伤了我的领民我有权利找你索要赔偿。”
他紧紧盯着巴雷特,
这个贵族出身的奴隶商人在一瞬间居然向后退了两步,很快巴雷特回过味来,停住脚步质问:
“你……你只是个平民,还想威胁贵族吗?”
随后看着自己的骑士持剑来到刑台上,又挺了挺胸,
“说说,为什么我的士兵只来了一天就遭到了袭击?据我所知精灵中的德鲁伊可以控制野兽昆虫袭击人类吧?”
巴雷特说出这句话后又看了看刑台下的民众,提高声音道:
“林恩领主!你要知道所有的精灵都厌恶人类,为了防止它们袭击人类,所有帝国境内的精灵都应该被套上禁魔圈,这是共识!”
他语气微妙,转头看向在林恩身后一言不发的赫蒂。
“你不会被这个精灵魅惑了?不顾领民安危吧?”
真不愧是帝国最大的奴隶商之子,挑拨人心还是有一套的。林恩心底里给巴雷特鼓了鼓掌,斜眼看了看刑台下的群众,他们依旧保持着肃静,没有交头接耳,更没有用奇怪的眼光盯着赫蒂,反而满是感激。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