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后,吴大光带着王坤与张小北抬着一箱的衣服,上了去隔壁县城的大巴车。正副厂长亲自登门道歉,诚意算做足了。
小半天的时间折进去,两人出现在一处老旧的小区门前,别说是保安,大门都破破烂烂的,有年头没关过门了,小区的家居味浓重,到处都是晾晒衣服被子的衣杆,绿化带了早已光秃秃的不见半点草星。
小型中间商一般没有确定的办公地点,一般都是自己有一辆车,在县城下面游走搞批发送货,这一位中间商估计就是这种情况,在家里办公。
吴大光瞅见一批大爷大妈聚在一起下象棋,凑上前去打听。
“大爷大妈,我打听个事,万宝贵家在哪住?”
大爷大妈很热情的帮着吴大光在脑子里找万宝贵,可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小兄弟,你找错人了吧,我在这住了快二十年了,没听谁家孩子叫王宝贵啊。”一位大妈说道。
吴大光又拿出那张单子,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怀疑的递给那群大爷大妈看:“大爷大妈你们给我看看这地址是不是这里?”
大妈多数不认字,大爷结过那张纸条,看到号码:“这不是翠萍他们家电话号吗?”
“那万宝贵是谁?”岁数大的问。
“不能是她家那口子吧,我记着他好像姓万。”
吴大光听着大爷大妈你一言我一语,满脑子的问好,这他娘的在聊啥呢?万宝贵的存在感未免也太低了吧。
询问确切地址,三人进到一处破旧的楼里,家家户户门口放着垃圾篓,苍蝇在楼道里飞的嗡嗡作响,军团之庞大难以想象,整个楼道里散发这饭菜坏了的味道。
来到所谓商贩家门口,礼貌的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红肿的双眼显然是刚哭过。
“你们找谁啊?”女人心情坏透了,对两个陌生人没兴趣。
“你好,我是晨光服装厂的厂长,我叫吴大光,上一次您打电话来问是不是少了一件,经过我们认真的审查,确实少了一件衣服,今天我带着出错的职工特意登门道歉,并承诺少一赔一箱。”吴大光故意站在一旁,让抬着一箱衣服的王坤与张小北站在女人面前。
“你说什么?衣服你们出货的时候少一件?”女人问。
“没错,我们的疏忽。”吴大光瞪了一眼张小北,示意他说话。
张小北识趣的主动承认错误:“实在对不起,是我出货的时候,被别人拿走了一件,导致您的货少一件,您带来了不便,我深表歉意。”
女人空洞的眼神里萌生出一股杀意,把门敞开,有气无力道:“我老公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把货放进屋里吧。”
吴大光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心里抵触走进那件屋子,下意识的走到了最后面,王坤和张小北全然无所谓,抬着箱子走进中间商家里。
屋内一片狼藉没有收拾,跟小偷刚来过一样。吴大光知趣没去问,人家家里事问多了不好。
吴大光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王坤傻乎乎的张嘴就问:“您家里是不是出了点事?”
妇女走进未吭声,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头多了一把菜刀。
“老娘今天卸了你们的腿。”
三人见状,撒丫子就跑,妇女拿着一把菜刀对准了仨人猛,嘴上脏话连篇,将两人的祖宗骂了个遍。
同小区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几个上了岁数的人上前拦下女人。
女人的理智还在,没有对邻居痛下杀手。
“怎么回事啊,不就一件衣服吗,我们都补了一箱给你,至于拿着菜刀追杀我们吗?”吴大光也怒了,就一件衣服,他都补了一箱,还想咋样。
“衣服你是补了,老娘都快因为这事闹离婚了。”女人越说越气愤,扬起菜刀又想冲过来,好在有邻居拦着。
“到底怎么回事?”吴大光更加疑惑。
邻居们你一眼我一语,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内容让三人惊讶,尤其是张小北,这件事跟他的工作挂钩。
被邻居说了一遍,一个个都觉得女人可怜,邻居几句不平话触动了这个强悍的女人,丢下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要不是你们,我家里至于乱成这样吗?现在好了,本来就有心出去找小妖精,现在他正好跟小妖精在一起了,好好的家,就因为你们少一件货给毁了。”女人将全部责任推到少一件货上。
吴大光无法辩解,少一件货的责任他们必须承担,但是能做的也只有加倍补偿,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邻居们纷纷劝解:“翠萍,你别哭了,你现在哭也没有用,他早在外面有人了,也怪不得人家一个卖货的。”
“是啊翠萍,你还有儿子呢,你儿子该放暑假了,回来看见你这样,是让他埋怨他爹还是瞅着你可怜。”
“平日里你挺要强的,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