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宾客们离开,吴大光一行人在山顶上收拾婚礼器具,盘点装车。
厂子里,商量了一个下午没有结果,厂子里的工人坐不住了,饥肠辘辘下的人们是不理智的。
“县长出来,你们研究到什么时候,到底发不发工资?”工人不耐烦的喊道。
办公室内的县长瞄了一眼陈炳华:“就这么定了。”
说罢,县长走出办公室,对着等了一下午的职工说道:“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保证把大家伙的工资发到大家伙手里头。”
“上个月也说再给一个月,现在还说,你们说话每个准信。”
这情形,县长只能安抚,提高嗓门:“大伙放心,这一定是最后一个月,月底不发工资,就把我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摘了。”
县长这么一保证,职工们信了几分,但是长时间的推脱,又让他们难以完全相信。
“万一你们跑了怎么办,我们上哪找人去?要不然,我们轮流跟着你们。”职工提议道。
看来这些话是他们商议好的。
“这么晚了,我们都该回家了,你们去不方便吧。”县长笑道。
“没事,我们不进门,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我们小平民,不敢打扰你们大人物休息。”因为几个月拿不到工资,致使职工们的说话偏激。
大概只有二十四小时看守,这些职工才放心,辛辛苦苦几个月的工资怎能不上心。
就这样,正副厂长乃至县长身边都有职工跟s县长连车都做不得,下班只好步行,在他一米之外,有三个职工跟随。
手拿公文包步行回家,路过吴记酒楼,菜香味流窜进他的鼻息里,唾液不断分泌,肚子咕噜咕噜抗议着。
停下脚步,呆住几秒,走了进去。
进门看了一圈,没看到吴大光,有点失望。
一名女服务员小跑过来:“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女服务员未步入社会,是吴大光直接从学校拉过来的,没见过县长。
县长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看着挂在墙上的木制牌子菜单:“给我来盘韭菜馅饺子。”
“好,您稍等。”
县长“嗯。”了一声,看到守在门口的三个职工,他们从中午守到现在,应该也没吃饭。县长喊住服务员:“等等。”
服务员带着标志性微笑回头:“还有什么需要吗?”
“来四盘饺子。”
“好。”服务员虽疑惑一个人吃四盘饺子,但在培训的时候不允许她插手客人的事。
饭端上桌,县长吩咐服务员将门外的职工请进门,安排他们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
县长故意吃的很慢,他似乎在等吴大光出现。
不出所望,在他咽下最后一个饺子后,来自拖拉机的突突声由远而近,最后略过了吴记酒楼,停在了吴记餐饮门口。
县长临付账时,一摸兜,一毛钱都没有,中午都给秘书了,秘书也没把剩下的钱还给他。
头一次,县长用了儿子小智的名号,免了单。
溜达着去了吴记餐饮,吴大光正在门口卸东西,见到县长,把手头上的事交给小工。
“县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刚下班吧,吃饭了吗,上酒楼吃点去。”吴大光打招呼。
“吃了,今天没带钱,刚才用小智的名号免了个单,我明天吧钱送过来。”县长感到不好意思。
“说的是哪的话,您天天来吃,天天免单都行,都不是外人。”吴大光留意到县长身边跟着几个职工,吴大光在厂子里呆了几天,厂子里大部分工人的脸记了大概,自然一眼认出来了。
“这几位?”吴大光问。
县长叹了口气,在靠近路边的桌子坐下,吴大光坐到对面,县长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吴大光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怎么接到了厂子的电话,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中午是太忙了,没听清。”吴大光装作懊恼姿态,然后态度反转:“哎,不对啊,给我打电话要说啥?我也不懂厂子里的情况。”
县长摆摆手:“不说电话的事了,我寻思现在厂子再经营下去,只会越来越惨,我想把厂子关了,厂子转让出去,用转让的钱弥补工人的工资,就是心里头不落忍,你说从我上任起,厂子就在这,以前大半个县城的人都在厂子里上班。”县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掩饰不住的无奈。
“既然没出路了,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吴大光安慰d县长毕竟是97年的县长,他没有超前的意识,不知到今后的走向,这个决定相当于宣布了厂子里的职工失业了,并且会有一系列的后续问题等着他,厂子卖给谁?工人何去何从?
“大光,你觉得我这么做对不对?”县长心里犹豫,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在反对,现在哪怕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站出来支持,他也能坚定想法。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