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抱着衣服攥着两百块钱往家走,还没到家门口,远远的瞧见刘屠夫在他家门口转悠。
刘屠夫瞧见他,伸出胖呼呼的大肥手招呼:“二赖子,过来过来。”那样子像是招呼一只小鸡小狗一般。
二赖子把钱揣进口袋里,不能漏财的道理他知道,以往他都是针对漏财的人家偷。
走上前去,二赖子咧着嘴笑道:“刘哥干啥呢?”
“我啊,就溜达溜达。”刘屠夫故作悠闲的姿态。
扯淡,刘屠夫家在大东头,他家在大西头,以前咋不见刘屠夫来他家门口溜达。
“那刘哥你先溜达着,我回家了。”二赖子不准备接茬,村子里谁有本事谁没本事,管他什么事,有好事也轮不到他二赖子头上。
“别介,着啥急啊,你这是买的新衣服?”刘屠夫问道。
“啊,买的新衣服,留着过年穿。”二赖子不想解释,他觉得跟刘屠夫解释不着,他以前哪怕快饿死,也没去过他家拿半点东西,他欠村里所有村民的,唯独不欠刘屠夫的。
“吴大光每天赚那么多钱,就拿件衣服把你打发了?”
“刘哥,你到底想说啥?”二赖子紧等着回家数钱,语气显得不耐烦。
刘屠夫看二赖子不耐烦,心里这个不爽啊,吴大光赚钱膨胀了,拽就拽点,二赖子一个小痞子,还对自己拽上了,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有目的,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二赖子扯上半毛钱关系。
“二赖啊,晚上你有时间吗?上我家吃猪肉去,喝上两盅?”
二赖子马上提起警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不是知道自己领工钱了,想对工钱下手。
“没,没时间,我要去光哥家看电视。”二赖子拒绝,想打他工钱的主意,绝不允许。
“看啥电视啊,晚上上我那喝两盅,怎么说咱还带着点亲戚关系呢。”刘屠夫用通知的口吻说道,不给二赖子拒绝的机会。
二赖子望着刘屠夫远去的背影,懵逼的站在原地,以他的智商完全整不明白刘屠夫想干啥。
想不了那么多,眼下要赶紧数钱,这两百块是巨款,真要好好盘算着怎么花,一下子有钱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二赖子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门窗检查一遍,把炕头烧的热乎乎的,他要用最舒坦的方式数钱。
把毛票放一起,整块的放在一起,一张一张的数,翻来覆去的数,又把还吴大光的一百块钱放到一旁,数自己剩下的一百五十八块钱。
一会琢磨着买只鸡,一会琢磨割一斤猪肉,不在刘屠夫家买,刘屠夫那么小气,肯定给他缺斤短两。
有钱的滋味真的是太爽了,手里头有钱,腰杆子跟着硬气,太爽了,太爽了。
二赖子觉得自己做梦都要笑醒。
兴奋了一个下午,傍晚,藏钱还让他犯了难,家里头满地老鼠洞,烧火的时候,烟能沿着老鼠洞满屋子冒烟,第一次见的人一定会以为是二赖子家着火了。
想来想去,二赖子把钱放在铁罐头盒子里,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还不算,他还怕小偷光临,把钱藏在了房梁上,然后三百六十度检查自己是不是藏稳了,会不会有小偷来他家偷东西,他就没想过,只要自己从良了,就近几个村子就安稳了。
好不容易放心些,太阳已经卡在山头上,二赖子琢磨着时间差不离该做饭了,不然赶不上看电视的好位子了。
这一开堂屋门,他家门口站着刘屠夫的婆娘。
“二赖啊,你刘哥让我招呼你去家里吃饭。”刘屠夫婆娘说道。
“你,你是啥时候来的?”二赖子吓坏了,生怕让她瞧见自己藏钱,尽管刘屠夫家有钱,可一百多块钱呢,谁见了不眼馋。
“刚来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赶紧走吧。”刘屠夫婆娘是贤惠型,刘屠夫当初娶了她就看中她老实,不会像其他女人管天管地管是非,刘屠夫说什么,言听计从。
二赖子想拒绝,一想到自己还要做饭,白吃的饭不吃,自己傻啊。
二赖子跟着刘屠夫的婆娘去了刘屠夫家,刘屠夫家里做了五盘菜,三盘青菜,一盘顿肉,还有一盘猪下水,桌子上还有一瓶白酒。
“二赖来了,坐下,坐下喝一壶。”刘屠夫拍打着自己自己旁边的板凳。
二赖子上前坐下,拿起筷子对准了大块肉往嘴里送。
嗯,做的还不错,照光哥家还差了点。
脸皮厚的他并不觉得不习惯,只是有点疑惑而已。
刘屠夫给二赖子倒了两杯酒后,打开了话匣子。
“二赖,吴大光的生意咋那么好呢,他那汤里放的啥?”
两杯白酒下肚,二赖子小脸喝的红扑扑的,脑子发晕,好在还有一线清明在,他就知道刘屠夫黄鼠狼给鸡拜年。
“还能有啥,葱姜蒜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一放,说是用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