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命令,“睡觉啊。”
‘你呢?难道让你这个伤者睡外面?’
“那你就不要管了。”图特摩斯淡淡回答道。
梅里特拉看了看那张床,又抬头看向图特摩斯,呼出一口气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伸手拉住他。
‘我睡这里,你睡这里。’梅里特拉指着那张床分配着。该说不说,幸好这是图特摩斯的房间,床比起普通埃及人房间的床要大很多。
‘只有受伤的时候能这样。’梅里特拉紧接着比划道,不给图特摩斯任何说话的机会,不然她怕自己的脸挂不住。
比划完后,梅里特拉硬着头皮拉着图特摩斯就往床上躺去。
“等一下,”图特摩斯拉住她,然后在她纠结的眼神中缓缓道,“帮我换个药再睡。”
呼出一口气,还好是让她换药的事情,要是点评她对床的分配的话,下一秒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呆在这个房间。
图特摩斯肩膀上的伤口早上的时候已经长出新鲜的血肉,但经过一天,如今又有些化脓。
看到这种情况,梅里特拉皱着眉头埋怨看着他:‘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吗?乱走什么。’
兴许是自己理亏,这次图特摩斯只是静静看着她的比划偏过头没有回答。
梅里特拉出门打了一盆干净的水,然后用湿润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待周围干净些后再上药。
上药的时候,她看到图特摩斯肩膀上的肌肉时不时就会动一下,这时候只能轻轻吹着伤口,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你这个模样,到底是谁给谁上药。”图特摩斯语气轻松地说道。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收起自己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再次轻柔的将药慢慢涂抹上去。
不敢大喘气将伤口重新包好后,梅里特拉才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下一秒额头感觉到温度,睁开眼睛看着将手放在额头上的图特摩斯眨了眨眼。
“你这个换药的人比我受伤的人还要紧张。”
拉下放在额头上的手,她抱怨比划道:‘你也不看看你这伤口多吓人,一般人还不一定敢换着药。’
“那是自然,你要是一般人,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图特摩斯将肩膀上衣服轻轻拉上。
‘你这是夸奖?’梅里特拉想了想继续道,‘我就当是夸奖,其他的意思就不要告诉我了。’
“当然是夸奖。”图特摩斯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梅里特拉也不想计较,与图特摩斯一起将药收拾好,吹灭油灯上床准备睡觉。
身边多躺着一个人的感觉有些奇怪,但也还好,毕竟与图特摩斯也不算陌生人,况且在海底时与雄性生物也没少躺一起。
就这么在脑海中光怪陆离地想着,没多久梅里特拉就开始迷糊身体松懈下来。
听着身边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图特摩斯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气,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身边这家伙有的时候谨慎,有的时候又心大。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月光,他转头看向已经睡熟的梅里特拉侧脸,脑海中想起半月前她解释过的故事。
一个跨种族爱而不得的故事,所以她每一次的视线才会在贾胡提身上多停留片刻。
别人的梦境都能够找到现实投影,那他的呢?
“那我梦中的那个歌声呢?又是谁。”图特摩斯盯着梅里特拉喃喃着,声音非常微弱。
“?”梅里特拉发出一声嘤咛,睁开睡醒惺忪的眼睛,图特摩斯以为自己吵醒她,于是便不再说话,闭着眼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下文。
不一会儿,一只手覆盖上他的身体拉起轻薄的被褥,然后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着,耳侧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随后又再也没了动静,图特摩斯缓缓睁开眼,发现梅里特拉又陷入沉睡,这一次脸面向他侧躺着,放在身上的手有时候还会动一动轻轻拍一下。
梅里特拉在安抚他......
这个认知让图特摩斯在黑暗中心神有些不稳,从出生那一天起,就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他是为王权而生,为王权而存在,普通孩子所要经历的他都没有。
抓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听着耳侧的呼吸声,他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手缠上梅里特拉的手指。
伟大的拉神之子,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些别样的温暖。
图特摩斯将身躯侧起,额头轻轻抵上梅里特拉的额间,眼神在黑暗中勾勒片刻后安定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