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豆塞耳,不闻雷霆。
刘子廷的震怒并未让几人感到害怕,而是更盛了起来。
“陛下何苦逞强,只要陛下能够收回成命,便为大善!”
“是极,陛下的文采我等也颇有了解,虽然习得王老些许皮毛,不过也只是治国之道!”
“依我看来,陛下这治国之道恐怕也所剩无几!”
“不错,若是心存明理,又岂会行这种种昏君行径!?”
四位青衣学士你一言我一语,惹得赵贤等人恼怒不已。
但刘子廷此时却是极其平静,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见刘子廷缓缓提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开始书写了起来。
云裳见此,目光随之望去,双瞳中皆是笔墨流转,而刘子廷的眼神中也是极其认真。
光是看那握笔的姿势,那四位青衣学士的心中却是嗤鼻一笑。
“好诗!”
没过一会儿,云裳的脸上便充满着如沐春风一般的笑意。
赵贤和卧龙凤雏三人也纷纷看向了桌上,不过一瞬间便明白了刘子廷的诗中之意。
同时,那几名青衣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收敛。
因为他们知道,这几人不过是在阿谀奉承罢了,若真是让他们品鉴,恐怕根本上不得台面!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刘子廷便将目光移向了站在面前的几位青衣,缓缓开口:
“朕前些日子,曾去过望月阁,发现堤岸旁有几颗青柳。”
“青柳?”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刘子廷会突然这么说。
望月阁他们也十分熟悉,那正是一群民间读书人长聚集之地。
但这青柳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不待他们再次发问,刘子廷便摆了摆手。
赵贤会意,连忙拿起了刘子廷刚作好的那首诗,走到了四人的面前开始展示。
看到那字迹,四人相视一笑。
虽然能够认得清,但就这种字迹能够写出什么样的诗?
再次回过目光,四人便开始品鉴了起来,更是忍不住从左至右,一人一句开始朗读了起来。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话音落下,四人纷纷震惊地看向刘子廷,但此时的刘子廷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诗……”
“这诗果然好!”
“光是读一遍,便能感觉到河畔柳絮飞花……”
“不仅如此,柳絮就像是随风乱舞,铺天盖地,像是笼罩了整个天地……”
看到几名青衣一顿惊叹,刘子廷却是沉着脸,郑重地说道:
“这四颗青柳,朕观其不悦,于是便派人将其拦腰折断!”
此话一出,坐在刘子廷身旁的云裳只觉杀意盎然。
她可从未见过刘子廷如此。
而那身旁的卧龙凤雏也是面露紧张之色的看着刘子廷,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了那还在品诗的四位青衣。
直到这时,那几名青衣依旧没有意识到刘子廷所指,而是沉浸在诗中那极强的画面感当中无法自拔。
赵贤收起画卷,面无表情的后退到了刘子廷的身边,因为他知道,这位陛下此时杀意十足。
暂且还杀不得王彦,难道还杀不得这几个狂悖之徒?
“来人!”
随着刘子廷的一声怒喝,那带着笑意的几位青衣才刚刚意识到不对。
可就在此时,一队带刀近卫已然走进御花园,直接将那四人团团围住。
顿时,那四名青衣瞬间就慌了。
“陛下!”
“陛下此举是何意?”
面对这些问题,刘子廷并没有做声,倒是一旁的赵贤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四名青衣。
“你们可知天子威严?”
“天子威严……”
“我等并没冒犯啊……”
直到这时,他们依旧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只不过身旁近卫那冷峻的眼神却是让他们认清了实事。
陛下要杀他们!
就如同拦腰折断的那四颗青柳!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依旧是那首诗,他们都是过目不忘之人,但面对现在的这等形势,这首诗给他们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们的脑海中再也不是那铺天盖地的柳絮,而是一个个得志便极其猖狂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四人面面相觑,顿时就明白了不少,虽然心中无尽的后悔之意。
但随着脑海中出现了王彦的面庞之后,他们却是无缘无故地多出了一股视死如归之意。
“你这昏君,这是要杀我们!?”
有了第一个人的开口,剩余几人自然知道自己必将身死,也豁了出去。
“原以为陛下宽容仁慈,没想到是一残暴之君!”
“哼,我看何止如此,这昏君从即位开始,屡行那无理举措,就连王老都不放在眼里!”
“说的不错,我等苦心劝谏,却不得好结果,若是王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