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比我更像恐怖分子的人吗?有了她,我们就能更轻易地引蛇出洞了。"
很平静啊,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莉尔斯瞟向罗。他半眯起眼,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微笑,"如果妳还是不放心,我可以指派给妳一个任务。"
一角的态度立刻缓和了,"什么任务?"
"妳和安眠当家的睡一间,负责监视她。"
一片静默。
直到西莉尔斯缓慢的掌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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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唯一的女船员,一角理所当然拥有自己的房间——不仅空间比起男生卧室宽敞,还拥有个人的衣柜及化妆台——直到新来的"临时房客"打破她原来的平静。
从西莉尔斯入住到睡前时刻,一角敌视的眼神与絮絮滔滔一刻也没停过,"我再重复一次,不准跨过那条界线,知道了吗?"
即使在被窝中,她也不忘提醒道。她留给这位不速之客的空间,也不过比铺在地板上卧榻稍大,和她的单人床靠着不同的两面墙相望。
"如果想要监视我的话,让我的床铺在妳隔壁不是更好吗?"
在漆黑中,一颗枕头狠狠砸向西莉尔斯的脸。
"快给我睡觉,在妳睡着前我是不会阖眼的!"
"既然如此,我们来进行夜间谈话如何?"西莉尔斯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如果妳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我说不定会回答喔!"
"……妳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喜欢特拉法尔加,但是我并不讨厌你们。既然我这几天要睡在这里,自然要和房间的主人好好相处吧?"
"比起我,船长才是妳最应该好好对待的人吧!"一角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可是救過妳的性命,妳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烂人?"西莉尔斯毫无芥蒂地自嘲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可没打算把他拿去换赏金喔!"
一角是红心海贼团的船员,为自己的船长抱不平完全在情理之中。
即使如此,她冷酷的心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既然妳已经听说过八年前的事了,那么妳也应该知道鬼哭原本属于我师傅吧?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认为他放弃鬼哭是对的,这个原因妳觉得怎么样?"
"放弃的东西就是放弃了!要不是我们船长,妳可能早就死了。"一角说:"就算妳没有一点感激之心,但也不应该只为了这种理由就与他为敌吧!"
西莉尔斯翻了个身背对一角,直视小窗外的银白色的月亮,"妳知道吗?人的善意是有限的。"
她抬起食指,让皎洁的月光透进指尖,"有时候,妳驶在铁轨的岔路上,前方的铁轨两端分别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妳都认识……"她在空中画了两笔,向两个不同方向延伸,音量更像是喃喃自语,"或许都曾经在不同的时候分别向妳伸出援手。 "
"这个时候,妳必须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恶意碾过其中一个人。"
两指推向其中一边,碰。
"所以,只要将欠他的人情归还给他就好,"她握紧拳头,"不要感到愧疚。"
当又臭又长的故事完结,一角那头只剩下匀称的呼吸声。
"一角?"
确认对方睡着后,西莉尔斯隔开两边的声音,站起身推开小窗,让一团黑得发亮的身影乘着夜色跳入窗台。
那只安静得异常的乌鸦歪着头与她大眼瞪小眼,腾空飞入房内,绕着西莉尔斯盘旋。没多久,乌鸦开口了:"看来妳的电话虫和武器都被拿走了?
"……是这样没错。"
乌鸦盯着她,平稳地降落在她的手臂上,"妳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是被派来确认妳的安危的。"
西莉尔斯低头避开它的视线,"不是……有生命卡吗?"
"''妳不会觉得有生命卡就够了吧?'',这是你们团员说的。"
"不是,就是……那个……"西莉尔斯越缩越小,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嘴唇上下动了动,想说的话却哽在喉头,无法发出声音。
乌鸦看穿了她的情绪反应,在她开口前抢先说:"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以后请将自己的脾气管好,妳的擅自行事会给大家带来不少困扰。"
"是。"明白自己理亏,西莉尔斯垂头丧气的回答,"那个……其他人都还好吧!"
"自然是一团乱了。总参谋长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乌鸦军队长,坚持要立即采取行动,被军队长挡下来了。"
西莉尔斯暗自想像两大干部的跨洋对线,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本来想告诉萨波我可以自行处理的,但在之前他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想也是。"乌鸦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多久,妳师傅出面了。"
"凯欧提?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