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自己留着的,但看您实在喜欢,便不收你贵了,再收你一两银子就成。”
卫羡鹿微微蹙眉,犹豫了片刻:“不能再便宜点了吗?”
确实贵了些,但自己又太喜欢。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喜欢一件东西了。卫羡鹿小脸皱成一团,心里一阵纠结,手上已经很诚实的快要摸上自己腰间的荷包了,可又在快要摸到的时候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风,一锭银子从自己耳畔擦过,稳稳落在面具摊上。
“够么?”
老板惊喜地看着她身后的人,眼睛笑的迷城一条缝,连忙将兔子面具双手奉上:“够了够了,公子您拿好!”
卫羡鹿瞪圆了眼睛,心里一阵委屈,连忙转身向后看是谁扫了自己面子,这一看不要紧,她转身的功夫,身后的人已经上前来拿面具,先入眼的便是那张熟悉的护臂,而后眼前一黑,平静的胸膛衔着热气,将她紧紧包围。
宁烬看着钻进自己大氅里的少女脚步蓦然顿住,他快速捞起兔子面具向后小退了一步。
卫羡鹿额前的刘海被弄得乱糟糟的,眼角此时也因为心里的委屈红了一片,抬起头从他的衣服里探出头来,在看到是他后,她微张的双唇剧烈的抖了抖。
他看着卫羡鹿的双眸随着自己身影的钻入而微微放大,心里一颤,扬起手中的面具,语气颇为轻快道:“兔子面具。”
卫羡鹿死死咬住下唇,也不说话,看了眼他得意的拿着自己喜欢的面具暗自炫耀,她心里就一阵憋屈,几番欲言又止,都被心中的惊惧压下去,只是快速瞪了他一眼就甩开步负气走开。
宁烬:“?”
宁烬整个人摸不到头脑,心里想打趣她的想法也被噎了回去,抬脚也要跟上去,此时老板又将他拉了回来,笑眯眯道:“公子,今儿买一赠一,再给您一副,下回上新您要来哈!”
宁烬手里硬塞进一张凶神恶煞的恶鬼面具,他掀起眼皮冷漠扫了眼面具摊老板,阴森森的射过去一道寒光,老板顿时竖起汗毛,试探着问:“要,要不给您换一个?”
眼看小姑娘跑远,快要融入人群,宁烬来不及不计较,攥紧了面具追上去。
卫羡鹿跑开的时候没意识到自己是与人群反方向跑的,自己被路过的人挤来挤去,身形不稳,想走一步都难,像一叶浮萍在茫茫海上飘荡,不慎踩到裙角,卫羡鹿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去。
“当心!”
卫羡鹿被人推着向后倒去,蓦然听见身后一声喊叫,似乎是冲着自己的,可声音冷的刺骨,毫无波澜。她来不及向后看,打算咬牙忍住想象中的疼痛,觉得漫长难熬,但下一刻她便被人牢牢固住手臂,稳稳托了起来。
卫羡鹿心终还未平和,就被宁烬半强硬着拉到人群极少的一边街道。
乌云遮月,冷风骤起。
寒风掠过枯枝,一同衔着压抑的气息滚滚而来。
卫羡鹿的手臂还被他攥在手里,清晰地痛楚席卷而来,刹那间,上辈子折辱时同样被他禁锢住手臂的记忆仿佛与此刻重叠,一切都是他,两辈子都是他,他的一模一样的恶行依旧在她身上上演,他们二人的纠葛理不清,撕不开。
她惶惶无措地随着人流向前走,浑身颤抖,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一味盯着脚尖看。
宁烬歪头,松开手:“公主很冷?”
“不冷。”说罢,她的牙齿下意识打颤,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声,无疑是出卖了她,卫羡鹿心中一阵羞怯。
宁烬抿唇,低着头看她只穿了一件棉方领夹袄,夜间风凉,穿这么少不冷才怪。
“公主真不冷?”他声音中似乎还隐约带着笑。
卫羡鹿微微挺起胸脯,强装面子:“本宫一点也不冷。”
说着,她余光瞥见宁烬那双修长的指节正攀上他颚下那两根玄色带子,轻松的翻转两下,大氅从他身上褪下,卫羡鹿慌神,连忙跳出一步,神情防备:“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若不嫌弃,披上臣的。若是像上次冻坏了,臣在陛下面前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胆子也忒大了,竟敢揣度圣上。”
“不敢。”宁烬已经张开手将大氅丢过去了,卫羡鹿侧身想躲,可终究是与他的那宽大厚重的大氅撞了个满怀。
不止有他的大氅,卫羡鹿从中摸到一处坚硬,她掀起一角,白色的兔绒欢快的蹦了出来。
他将刚刚买来的兔子面具给了自己。
卫羡鹿抬眼,宁烬已经向前快走了两步融入到人群中,很快消失在暗色里。卫羡鹿这才发觉周围的店铺不知何时熄了灯,街道陷入黑暗,她微微有夜盲之症,天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听到街道人群涌动摩挲衣摆的窸窸窣窣声响,一时间慌了神。
她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才能安心般。下一刻,她摸到一块带着凸起花纹的坚硬护臂,而后宁烬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