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以防万一,先买点灵药备着。”虞晚照放弃般地实话实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回回捐赠、布施,我都是首当其冲,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混账当弟子了!为师难道很缺德吗?”
如果说前面的话是他在自言自语自暴自弃,那最后一句,分明是想让虞晚照自己承认错误。
她讪讪开口,“我缺德,我缺心眼儿,师尊你别气了。”
“还有呢?”
“我不该卖剑,就算真的手头拮据,应该先跟师尊知会一声,想个法子不丢咱们千刃门的人。”虞晚照字字诚恳,说到了元阳真君的心坎里。
但正因如此,元阳真君没了发泄的由头,更生气了。“你知道还这么干?故意气我的?”
“弟子不敢!”
“……”
见师尊一直不肯开口,虞晚照赶紧从自己乾坤袋里抠出那一小包种子,厚着脸皮呈给元阳真君,“师尊您看,这是传说中的‘如意郎君’的种子,只要您点个头,我一定想办法给它养活咯!”
他低头,扫了一眼,重重地叹气,“你当初应该去云杏坊拜师。”
云杏坊以医修成名。早在云杏坊掌门八年前来为元阳真君贺寿时,她就提过要把那个坐在大殿侧面独自闷头炼丹的虞晚照给带走。当年的他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可以用剑法的玄妙感化一个榆木脑袋,愣是不同意。
现在看到越走越歪的虞晚照,他才明白什么叫“人在曹营心在汉”。虞晚照的剑法练得不上不下,治病和炼丹却已经在云杏坊排得上名号了。
为什么元阳真君知道?
因为之前她这死丫头在下山后就打着隔壁门派的旗号,当江湖郎中给人治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在夸“云杏坊的虞大夫医者仁心啊。”
一去云杏坊准备当面拜谢时,才发现查无此人。再往深的一问,发现居然是千刃门的内门弟子。
这可是狠狠地给元阳真君“长了脸”,各个门派聚集议事时,那些老家伙少不了提起虞晚照。
调侃元阳真君的这位弟子天赋异禀,从剑法中悟出了行医之道,当真是后生可畏。赞扬千刃门之后在医术上造诣也能压云杏坊一头了,实在是两开花。
虞晚照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可她知道,若自己此刻欢天喜地地谢师尊成全她转专业。她肯定要被元阳真君从千里之外召回的剑给劈头盖脸一顿揍。
“师尊,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弟子没齿不忘!我是不会从千刃门出去的!”
听到她这么说,元阳真君的气消了大半,但他仍语气不佳,“我倒是巴不得你赶紧滚蛋!”
虞晚照跪地已经约莫一个时辰,元阳真君的火也差不多消干净了。他清了清嗓子,“去我库房里挑一样法器,把你的剑赎回来。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省得我一张老脸被你丢干净了!人家不还你跟我说,我亲自去要!”
“是,谢谢师尊!师尊,我看您这洞里的灵力……”
“你这混账还要敲我竹杠?”
虞晚照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给我一点点土呗,我想种‘如意郎君’试试。”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气开始乱走。种子、又是种子!他的绝世剑法哪点比不上这种子!
“拿着滚!”元阳真君怒吼一声,从阴影处飞来一块切割均匀的土块,直直地打到虞晚照手上。
“谢师尊!祝您身体健康!学业有成!事业进步!”虞晚照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小草屋前她又不禁叹气。这肆意闯祸不怕被责罚的好日子随着剧情的推进也到头了。等边月遥一来,这些都将是她的了。护短的师尊、体贴的师兄弟姐妹……
那一刻,她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原主会铤而走险。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被别人夺去了,换做是谁都会不甘心。不过,这些原本就不是她的东西,正因为是局外人,所以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她能薅点是一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走到围栏边上,她看到自己卖出的那把剑,居然正悬挂门口在木门上。上面的剑气作不了假。
一只大手冲着她的后脑勺一拍,虞晚照虽然查探到了攻击,但不屑反应。
“你把这命根子拿去卖,不怕师尊削你啊?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今晚你可死定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颀长,五官清俊,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这是虞晚照的二师兄赵廷书。也是边月遥的追求者之一。
虞晚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哪瞒得过,回来就被喊去认错了。”
赵廷书笑了起来,“师尊又被你气疯了吧?”
“别提了。你来干嘛?”虞晚照岔开话题。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啦?不过听说今天大师兄带回来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说什么都想加入咱们门派。咱们一起去凑热闹看好戏呗?”
虞晚照深知赵廷书虽然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