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日子变得好一点了,大师兄也逐渐的恢复,与人交流没有什么障碍了。可是有一天,他拿着琵琶突然就消失了。我们找遍了京城,甚至周边,但是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到他,我的大师兄,张云川。”
后来张爷爷经历了什么事情呢,他是怎么从京城来到七百里之外的清江的,又是基于什么原因在这里落了户,这些,已经无从知道了。顾灿灿仿佛看到一个人寂寥的拿着一把琵琶孤独的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迎着夕阳慢慢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微微低下头,顾灿灿努力的不想自己落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一滴,又一滴的落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在淡蓝色的牛仔七分裤上逐渐的蕴散开来,慢慢的变成不规则形状的湿痕。
女人是感性的,胡希文双眼也充溢着水花,为张爷爷多舛的命运感慨不已。
胡民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柔和的对顾灿灿说道:“孩子,不要伤心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声音带着流泪之后的那种干涩。
胡希文掏出纸巾,送到顾灿灿面前。
顾灿灿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止住眼泪,感激的对站在自己面的胡希文微笑一下表示感谢。
房间中再次沉默下来,三人心中各有情绪在激荡,但情绪各有不同。
胡民再次回忆起曾经的往事,回想起大师兄多舛的命运,经过岁月积淀的心脏已经坚硬,只是不停感慨造化弄人。
胡希文心中却是一动,从胡民简单的语言中,她脑中隐约出现一个完整的故事大纲,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导演的本能,一个故事在她脑中逐渐的成型。
顾灿灿与张云川的感情其实没有那么深厚,但他两世为人,现在心中更加看重亲情,作为她琵琶老师的那个老人的形象在她心中逐渐的清晰起来,往日不曾关注的细节更是回忆起来,当自己还是男人,或者说小男孩时候的印象。印象中张云川对自己极好,可能多半是他有对儿子的思念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缘故吧。
人生如一条单向的马路,张云川是顾灿灿人生路上一段绚丽的风景,虽然当时顾灿灿并没有意识到。
胡民将来龙去脉慢慢的讲了一遍,心中的抑郁与执念也消散不少,自己的大师兄已经去世六七年,有生之年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师兄了,不过找到了他人生中最后的关门弟子,亲眼看到了大师兄唯一的遗物,曾经熟悉无比的琵琶,胡民心中的那份遗憾也被弥补上一部分,此刻看着刚刚感情流露的顾灿灿,心里既欣慰又欢喜,看顾灿灿越看越顺眼。
顾灿灿抬头对上正直视自己的那道慈祥和蔼的目光,对胡民礼貌而亲切的笑笑。从胡民的讲述之中,她能感到眼前的这个老人,对他的大师兄、自己的老师张云川,真是的十分的敬重和怀念。
眼前的小女孩脸色有点苍白,眼中透露着一股忧伤,是在为大师兄而悲伤吧,大师兄孑孓一生,最后收了一个弟子,甚至是将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琵琶都传给了她,说明对这个弟子,大师兄是真的满意,不然就把琵琶带入土了。
大师兄也算是后继有人。
想到这里,胡民的脸色愈发的和蔼,他微笑着对顾灿灿说:“孩子,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顾灿灿吧?”
“是,您不介意的话,称呼我灿灿就好。”顾灿灿温和的说。
胡民对顾灿灿和蔼的笑笑说:“那我就叫你灿灿。灿灿,正是介绍一下,我是你的二师叔胡民。”
然后指着旁边的胡希文说:“这是我的孙女胡希文,现在华夏戏剧学院上学。”
顾灿灿眼睛一亮,胡希文是华戏的?
“你好,我听了你的歌,都非常棒,我很喜欢。我有个弟弟,他特别喜欢你,喜欢你的歌。”胡希文笑眯眯的说。
“你好。”顾灿灿也微微点头示意,对于胡希文口中的弟弟,在她心中只是一闪而过,根本没有放到心上。
这时胡民慢慢的说:“灿灿,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老师、我大师兄的墓是在你们村子那里吗?”
顾灿灿神情恍惚了一下,张云川是外地落户到他们村子,当时是埋葬在村子的公用田中。来年清江就划成了市,市区面积扩大,她们村子也属于了市内,成为城中村。村中的人家房屋大部分还保留着,像顾灿灿家还有一间大大的院子。但是所有的田地早已经被市里开发成公共设施或者房地产,田地中的坟早就被平了。
至于坟中的尸骨,都采取了火化,然后统一挪进了村中特意设立的陵园之中。
张云川的也包括在内,在陵园之中有一块小小的碑,就是张云川的,当时还是顾伟帮忙给立的。
顾灿灿将情况慢慢的讲给胡民,胡民听后也是唏嘘感慨良久。
不过斯人已逝,毕竟又是过了这么多年,几人聊了几句家常,房间中那种哀伤的气氛慢慢淡去。
胡民对沉静大气的顾灿灿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说道:“灿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