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品类,又知晓西湖中植有金珠落玉盘,且那样快速找到菡萏,以为你是本地人。”
“我师傅年轻时曾游历多国,所见所识甚广。我二人虽日常居于深山,师父每年总会带我出门数次,闻轶事趣闻,识风俗人情,睹奇妙造物。” 谈起相依相伴十二年,亦师亦母的师傅,吴行歌语气轻快,敬佩之情自然而然流泻而出。
“至于为何我很快就找到菡萏,” 她嘻嘻一笑,双眉一扬似风中起舞的柳叶,轻声道:“我追着他在湖边跑时就看见啦!所以才提出那个赌约。”
洛载清闻言,心中顿觉不安,讷讷道:“这样,这个赌约对他不甚公平。”
吴行歌见他脸色郑重严肃,心到:“此人倒也耿直。” 遂坦言道:“洛大郎,我原是因他不承认窃了玉而要引他输了赌局。他叫不叫我阿姊有什么打紧的。我初出师门,师父命我在江湖中多加历练。我见此人身手不凡,其模样也非贪财好利之人,为何要做这偷窃之事?所以心生好奇尾随至此。”
洛载清思道:“若确如吴娘子所言,此人行为确实奇怪。”
日头渐渐偏西,青衣男子复又入了城,人流渐增,洛载清与吴行歌缩短了与他保持的距离。他似乎未觉二人的跟随,悠哉悠哉地踱进了一条巷子。
洛载清和吴行歌跟着转了弯,巷子尽头是一间大宅,灰檐黛瓦,白墙阔门,甚是雅致干净。两只玉兰灯笼悬挂宅门左右,精雕细琢的门罩下一块牌子上有二字草书“莫留”。
门正开着,可窥见一角宅内的假山、庭院、回廊,亦隐隐有丝竹声传出。
门旁立着一衣衫齐整、面目清爽的年轻男子,似为宅子的仆从。青衣男子朝他拱了拱手,说了句什么,便走进了宅子。
吴行歌与洛载清跟着来到宅门前,一阵似有似无的淡香随着微风送入鼻尖,沁人心脾。
门侧立着的仆人恭敬地向二人拱了拱手,向着洛载清问道:“这位郎君,所来可为赏春?”
洛载清虽不甚明白,但眼见青衣男子入了园,便点了点头,抬起腿将迈入园子。
仆人却移了一步,挡于门前,腰弯得更低了,说道:“ 郎君来到此处乃为小阁荣光,只是这位小娘子却不能入内,若小娘子欲等候郎君,我等可派个婢女于巷口的那家茶肆寻个幽静的雅间,陪同侍候小娘子。”
洛载清不解道:“为何?”
不待门仆回答,吴行歌已摆了摆手,拉了拉洛载清的衣袖,对门仆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二人离了巷子,吴行歌嘴角噙笑问道:“洛大郎,你知道那宅子是做什么的吗?”
洛载清道:“我见这宅子外部清朗简雅,内里开阔清幽,似是一清雅之处,但门仆为何不许你入内?”
吴行歌左右看了一下道:“洛大郎,他们不许我入内,难道我非得走大门不成?”
说着,跳上了墙头,沿着墙沿绕到宅子的西南角,跳上一颗老樟树。
洛载清自幼跟随义父生活,受其教导品性忠厚质朴,何曾做过这等偷窥之事,他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跟随吴行歌跳上了樟树。
客人入此宅先穿过一诺大的庭院,经曲桥,过碧池,来到一座宽阔的二层高的雕花楼,此楼比起寻常的二层花楼足足高了五尺。二人所处位置与楼顶同高,距花楼仅一丈远。
二人身子微微下探,将楼中情景看了个清楚。
只见小楼中部挑空,下设一气派阔敞的厅台。二层设了八间雅室,室门垂着细密的珠帘,室窗蒙着素色薄纱,自雅室内可将一楼厅台尽收眼底,由外望向雅室却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厅台抬高三尺,青砖地面光洁如镜。台下三面以雕花护栏而围,栏外设两圈共十八张方桌。此时各桌几乎俱已有客人落座。
衣着齐整统一的小厮和婢女穿梭其间为客人端酒送果盘,每桌均有一两个正值妙龄姿容秀美的女子相陪,她们或娇柔地依偎在男客身上,或眼目含情地劝男子进酒,还有香唇贴着客人的耳廓与其喁喁而语的……。
洛载清看到此方明白:“原来这里竟是一风月场所。”
二人伏于相邻的两根老枝,原靠得甚近,吴行歌收回下探的目光时向他一瞥,昏暗的暮光中隐约见到洛载清的耳根有微微的红透出小麦色肌肤,又见他望了两眼便局促地收回了目光,心道:“这是个老实的。”
吴行歌又看了会儿楼中的景象,其内布置简雅,仆婢训练有素,众女子妆容清雅,虽做的是亲密动作,却均自然大方,如同皆为真情催发所至,无寻常青楼女子冶艳放荡之态。思道:“不知此间主人是谁,倒是调教有方。”
此间大宅于雕花楼后的院墙上开了数个月洞,通向内院。
雕花楼延伸出几条曲廊,如女子长长裙裾上的皱褶,蜿蜒穿过几个洞门,一直伸至内院的数座小巧秀致的双层小楼。想来这些小楼便是女子们的居处。
其中东南角落里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