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明白李晚卿可能是在试探自己,但这番话说得奇怪,就像是明知道他会怀疑,还要故意这么说,就等着看他会怎么行动。
自从上次宋天仇陪李晚卿进过皇宫之后,他明显察觉到李晚卿对他的防备,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可她前段时间为什么还交代他办那件私事,事关祭天大典,事关某位工部侍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此刻,对于宋天仇来说,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兵不动。他正打算如此,但他乍然听见熟悉的低鸣声,那是他和盈凤约定好的接头暗号,但奇怪她怎么会忽然联系自己,只身前往暗巷,确定无人跟踪,才现身。
盈凤换了身份,如今是太子少师张大人府上的宠妾,为祭天大典暗藏的一颗棋子。宋天仇有些责怪地将她拉到一旁,厉声道:“你不该出现在此!”
“主上,我有事禀告。”盈凤摘下头上的幕篱,却被宋天仇反问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云萝是被你绑走了?”
盈凤面色一变,点了点头:“是我,主上你听我说,我的人已经跟踪了她好几天了,她很有问题!她似乎知道祭天大典会发生什么,还暗中盯着秦府的人,那位秦天牧是工部侍郎,是他爹的手下,你难道不好奇吗?”
“我的人不久前发现她自导自演,假装被绑架,如此机会,他们索性下了手。主上,你那里是不是有封诏令?快拿出来。”
“糊涂!”宋天仇听到这里,漠然地掐住盈凤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眸色阴冷得想要杀人,低声道:“她这是故意引你上钩,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主上,这是何意?”盈凤喉咙生疼,却是双目柔情,握住了他掐着自己命脉的手。
宋天仇恨不得立刻杀了她这个蠢货,若不是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深吸一口气,将她松开,冷冷地转身:“她在试探你们,或许也是为了试探我!恐怕你的人,现在已经被她擒获。”
“她在等我。”
盈凤猛然一惊,抓住宋天仇的手臂:“不,主上,你不可以过去,那帮人,那帮人就任由她处置吧。”
“当真这么简单?”宋天仇瞥了她一眼,眸光渐暗:“你不觉得今日的郡主府外,异常安静吗?我们出了主街到此,几条暗巷,就连往常那个卖冰糖葫芦的人,都没见到。她恐怕,早就派人跟踪了我们。”
宋天仇仰天看去,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个传闻中跋扈骄横的郡主,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心思缜密的人!
“可……”盈凤却难以置信,蹙眉道:“可她是怎么发现我的?”
宋天仇摇头道:“她不需要发现你,只要引出你就可以。你派人跟踪她几天,她或许早就发现了,故意安排被绑架,就是看中了你会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她也猜到你会找我回禀,因此引出了我,也全了她的猜疑。”
“或许,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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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郡主被贼人绑架,幸好宁王及时相救,坐着他的马车安全回府。自然,顾衿安陪她演了一场戏,而她的护卫武力皆在开心果之下,是九皇叔让陆铮派了高手跟踪那名女子,才发现了背后之人。
李晚卿在等开心果主动投案。
她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绑了徐嬷嬷,直指她串通刺客绑架自己,立时将她丢在柴房,关了几个时辰。徐嬷嬷在柴房里哀嚎了几个时辰,断水断粮,喉咙干涩,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地上,喉咙里还沙沙作响。
关了这几个时辰,李晚卿才动身去柴房,徐嬷嬷不断地跪地求饶,额头破皮流血,喉咙疼得火烧火燎,终于把郡主说得动容了。
李晚卿开口却道:“徐嬷嬷,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啊。”
“可是,就是我冤枉你的啊。”她微微弯着身子看她,轻眨眼,笑得娇俏天真。
徐嬷嬷霎时惊怔,难以语言,只能血泪满面地看着她,半晌后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犯了错。”李晚卿离她几步的距离,双手环胸道:“我是个气量很小的人,虽然你犯错时日久远,久到……嗯,上辈子,但是,今世你还得偿还。”
“剥了你的脸皮,让你活活疼死,偿还旧债吧。”
徐嬷嬷惊得瞳孔睁大,爬行求饶道:“不,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老奴对郡主是一心一意的,郡主……”
李晚卿冷冷地看她一眼,便能想起前世临死前徐嬷嬷恶心的嘴脸,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甩袖离开,临走前看了护卫一眼,轻声吩咐:“明天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护卫应是,李晚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无论徐嬷嬷怎么求饶怎么谩骂,这些都不会影响李晚卿的心情和决定,她知道,有些善良可以犯,有些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