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某人这么一打击,她原本打算就此作罢。
既然这人非要刨根问底的,好吧,她下定决心似的微点了下头,迎着秦岭的视线回答道:“教我打球。”
秦岭眉峰轻挑,抱起双臂往后靠在椅子上,“那光靠这顿饭,不够。”
杨桃:“……”她身上还有什么剩余价值能被这只狗狐狸压榨?
秦岭思忖片刻,提议道:“这次期中考,你考到年级第三,我就教你。”
“?!”杨桃诧异地放下餐具,“为什么是第三?”
秦岭微微一笑,“这不是你喜欢的数字?”
杨桃无语至极,“……如果我当时说9,那考第九就行了?”
秦岭摇头,“没有如果。”
杨桃接着找茬,“那我要是考第二呢?”
秦岭哂笑,“你还挺自信。”
“……”杨桃决定换个角度,“你刚才还让我别勉强做不想做的事呢。”
“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秦岭反问她,“我们哪次不是公平交易?”
杨桃重新拾起筷子,撇了撇嘴,喃喃轻语:“交易是真的,公不公平的,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老实讲,这笔交易委实对她没坏处,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又行大运考上了呢?岂不是双丰收?
但这饭她还是吃得不踏实,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的诡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边吃边在那儿琢磨半天,她可算找到问题所在了。
是交易!双方各取所需,那才叫交易。
她抬眼望向秦岭,“可是我考第三,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秦岭吃完最后一口,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徐徐开口,“没有。”
“纯粹想验证一下我的眼光。”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不止这个水平。”
杨桃无法形容她听到这番话的心情。
尤其是最后一句,像是调成了单曲循环模式,直到她晚上躺在床上,还一直在耳边回响。
杨桃一直认为,人是在不断接受现实的过程中长大的,起码她是这样的。而且,她还在这个过程中无师自通地同步学会了“知足常乐”,她觉得凡事不抱期待也挺好的,成了那就是惊喜,不成那就只道是寻常。
而在这连她都不对自己抱以期待的日子里,竟然还有别人对她抱有期待。
那种真的相信她能做得到,不是说说而已的,真正的期待。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初中的教室,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大的白色粉笔字——你想考什么大学?
先是七八岁稚气未脱的小杨桃自信爆棚地写下了哈佛,然后被人狠狠地打了个叉,那人对小杨桃说,钱也没有,教学资源也没有,这是不可能的哦。
而后又变成了刚上初一的杨桃,她写下了清华北大,然后又被人狠狠地打了个叉,那人说,凭你的资质,没有教学资源,也是不可能的哦。
最后是准备升高一的杨桃,她写下了复旦上交,然后还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个叉,那人说,你怎么还没放弃,就在家附近念个中大不行吗?
听到这话,杨桃才反应过来,拼命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却直接自梦中醒了过来,对着有点脱落的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秦岭提议的交易,杨桃还是听进心里去了。
周末过完回来就是期中考前的复习周,杨桃学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勤奋。初中小分队仔细回顾了下,她这般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状态,只在中考前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出现过。
平日这种阶段性的大考,杨桃只会保证自己掌握全部新学的知识点,并不会刻意去刷题。熟练度不足导致了她考试时做题速度比较慢,留给最后拉分题的的时间也不足。所以为了提高分数冲击第三名,这周杨桃一直在争分夺秒地尽可能多刷题。
这周是小周,星期六上午放学,杨桃还挑了两本习题册带回家打算继续刷。
“我回来啦。”刚进门,老火靓汤的飘香就钻进杨桃的鼻子里。
“时间正好,赶紧去洗手吃饭。”王晓慧正在盛汤,“保温的这碗是给你小同学的,吃完饭再给他送过去吧。”
“哦。”杨桃把书包放回书桌上,就往洗手台走去。
“嘶——”王晓慧疼得眉头皱起,把手中的家伙放下,边揉捏自己的小臂,边往房间走去,“桃桃,你等会儿洗完手出来摆饭吧。”
“好的——”
王晓慧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杨桃和杨世祥已经摆好饭菜在等她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跌打损伤药酒的味道。王晓慧洗碗的工作干了三四年,都干出职业病来了,经常手臂酸疼,需要搽抹药酒才能缓解。
杨世祥嫌弃地捂住鼻子,“非要这个时候擦吗?”
一听这在雷区上蹦跶的话,杨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