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结束便进入考前复习周,下周就是高二的第一次大考。
班里的学习氛围明显浓厚不少,连下课时间都没人大声喧哗,生怕影响别人复习。
偶尔也有不长眼的,比如杜洛成。
“班长——”熟悉的一声大喊。
唉,还不长记性。
教室里不少人抬头,不耐的视线像刀子似的向他飞过去。杜洛成捂住嘴,一面眼神道歉,一面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
看见秦岭正一副等待下文的表情望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喊错了。
想想自己即将要说的也没啥,不过就是八卦分享,杜洛成索性将错就错:“我刚才吃瓜吃到我们班头上了。”
他搂着同桌钟鸣的脖子一把勾了过来,又敲了敲杨桃的桌子,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准确来讲,是吃到你俩头上了。外面正在传你俩的绯闻,说你和钟鸣在一起了。”
不用问,肯定是晚上放学骑车送她回家闹出来的。
正托着腮,翻着物理全解的杨桃,淡定地看向钟鸣:“你介意吗?”
钟鸣摇头。
“那就好。”得到意料以内的回复,她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就这?!”杜洛成对当事人一个比一个冷淡的态度非常不满。
夏雨萱开起两人的玩笑:“钟鸣和杨桃,还真别说,你俩的名字还挺搭的。”
杜洛成不服:“那你要这么说,秦岭和杨桃不是更配!”说完还特骄傲地朝着秦岭甩了下头,“对吧?班长。”
这话让杨桃的心倏地一颤。
般配个鬼哦般配!
一座大山脉和一颗小果子的那种般配吗?
她啪地把全解合上,正想动手教教杜洛成做人,谁知道这风雨欲来的阵势直接被秦岭一个字给灭了,“对。”
杨桃小眉皱起,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扭过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盯着某人。
“不是么?要说对仗,好歹我们都是名词。”秦岭的口气平静得就像在跟她讨论一道语文题,倒显得是她心思不纯了。
“就是就是!班长懂我!”杜洛成指了指秦岭又轻捶了两下胸口,连声附和。
“……”不好发作的杨桃重新瞪向他,薄唇抿成直线,一言不发。
“打扰了!”感受到杨桃投来的杀人目光,杜洛成重新把嘴捂上,转身回去,甚至把椅子都往前挪动了十多公分。
“绯闻问题可以解决。”秦岭乘机插话,“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交易?”
杨桃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回忆了一下,应该指的是用教他广东话来交换送她回家,毕竟这人之前坑她的五节课已经上完了。
稍加思忖,秦岭又开出对她更有利的条件:“不需要你花额外的时间,就每天放学路上十分钟的练习课。”
这对天天都能“偶遇”对方,虽然不是存心的但事实上已经在白.嫖护送服务的杨桃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她故作惋惜地摇头,“不好意思哦,我不需要解决绯闻问题。”
上课铃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长得慈祥可爱,脾气却有点糟糕的小老头,一张又大又圆的脸,鼻梁上架着厚重的圆形镜片,神似加菲猫,大家亲切地叫他加菲老师。
加菲老师这节课要评讲英语周报上的模拟卷子,他有个习惯,喜欢点一名学生来念自己的答案,评讲完看看总共能得多少分。
常年全级第一的英语成绩让杨桃成为资深英语科代表,高一的奥赛培训更让她一个学期就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语法。平时的英语作业她只挑难的题做,比如这次的周报卷子,她只做了完形填空和最后一篇阅读理解。
可她运气欠佳,被抽中成为这次评讲的“幸运儿”。
卷子评讲从完形填空开始,杨桃边给老师报答案,边扯过夏雨萱的卷子,试图在讲解每道题的间隙里快速浏览和检查后面题目的答案,无奈时间实在太短,根本做不到。
讲完完形就轮到她没做的语法填空了,杨桃只好照念夏雨萱的答案,结果出师不利,第一个就错了。
加菲老师的圆形镜片折射出锐利的光,“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杨桃难为情地笑笑,偷偷转过脸瞥向夏雨萱,两人眼神一阵交锋。
杨桃嗔怪:怎么搞的?
夏雨萱一脸无辜:怪我咯?
然而,第二个,又错了。
加菲老师诘问的语气加重了些,“怎么回事?”
杨桃心虚地把半张脸埋进周报里,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大意了……”
更绝望的是,她都没勇气往下念了。如若再错,就不是一句粗心能圆回来的了。
趁着加菲老师背过身在黑板上写板书的空档,一只熟悉的手伸了过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