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叶桃所说的话一样,陈今朝和许佳佳集训去了,她没再见到他们。
他又消失了,不同的是,宋以歌这次无法黯然神伤那么久了,她要振作起来,去Z大。
那个生日会上,陈今朝送的白色礼盒,里边是一块闪着蓝色光芒的手表,表圈周围嵌着一圈字母,表带比一般的手表要独特,可能这个形容有点烂,但看起来确实像手铐。
回到家的那个晚上,宋以歌盯着这块手表很久,却始终没戴上,它看起来太华贵了,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她不敢戴。
所有有关陈今朝的记忆再次于高三尘封。
宋以歌是卯足了所有的劲儿去读书,不敢有一丝松懈,在高考的前几天,她全然看不下任何书籍,知识也塞不进脑子里,可还是放不下书本,她不能放,除非高考结束。
高考如期而至,宋以歌和大家一起接受着老师的祝福,踏上了这个以笔为武器的战场。
夏日蝉鸣,吹响了打仗的号角。
不过短短三日,宋以歌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她的青春,终是落幕了。
高考过后的大家,并不显得疲惫,而更多的是愉悦,他们开心自己不用再受学校规矩的束缚,可以披发染发,穿自己喜欢的衣裳。
宋以歌只是在教室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一摞摞厚重的试卷,被贱卖了十几块钱,一本又一本的教科书,她跟叶桃拉去了收废品的爷爷那处去,卖了一两百块。
“以歌,晚上去跟他们聚会么?”叶桃翻看着手机,显然兴致勃勃。
最后的散伙饭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可宋以歌不想去,没有陈今朝在,这个聚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考完试后,连空气都是那么沁人心脾。
宋以歌抬了抬眼皮,看着手机里那个熟悉号码的短信对话框,时间显示定格在了前两个月,不一会儿,她说,“不去了吧,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热闹,况且,他也没来。”
一个他,信息含量很多。
叶桃品出了宋以歌的话里有话,其实她也发现了,明明都是一起集训的,可是许佳佳来高考了,那陈今朝怎么没看见呢?
想多是没用的,叶桃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顾明,那个生日会后,她主动跟顾明要了联系方式,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很多目光无神的病人在走廊处散步。
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生,在病房里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的腿还是没知觉,医生不是说休息休息就可以好么?”
路过之人无不摇头震惊,男生哀嚎得太过大声,把护士引了来。
“陈今朝小同学,这个车祸你伤到了骨头和神经,急不来.....”主治医师拿着病历本安慰着说。
医生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安慰人,伤到了神经可比伤到骨头要命,很有可能成为....瘸子。
“医生,你就说能不能好吧,我还能不能正常走路?”陈今朝直击要点,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没事,医生你说吧,我能接受。”
陈今朝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撞到的,他因剧痛痛晕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汽车车主赔偿了一笔不小的钱财,可依旧无法挽回这个车祸对陈今朝造成的损失。
主治医师见过许多情绪不稳定的病人,但面对这个年轻孩子的淡定,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还是将全部结果说了出来:
可以恢复,但因为损伤神经,几率很小,而行动上也可能比其他人速度慢一些,恢复后不能做剧烈运动,比如跑步,踢球之类的。
陈今朝听了医生的话后,沉默了很久,戾气布在他的眼里,旁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今朝,先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了可以恢复,你不要太难过了。”在一旁剥橘子的顾明,是刚高考完,就跑来了医院看他,自己朋友受了那么重的伤,家里父母也没空看着,真是造孽。
陈今朝没搭话,顾明刚想着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因为是父母单独给陈今朝开的病房,所以顾明也是没有顾及,拿起来就接了。
“喂,啥事儿呀?”
电话那头的人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被叶桃揪了出来,她气鼓鼓地回答,“你以为我想打给你,我问你,陈今朝,怎么没来?有人说想见他。”
都说这世界上,人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才会激发潜能。
叶桃一提他的名字,宋以歌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
顾明听到这电话来意顿了一下,他瞄了一眼面前的冷面冰山,陈今朝这么好面子,说了不会被打一顿吧?于是他只是假意咳了几下,说,“陈今朝,他......\"
“是谁?”
陈今朝很警觉,对面电话那头的人貌似冲着他来的,他就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