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是俯身捧住她的脸,垂眸看着她莹润的眼眸,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眼尾,触及温热的水痕。
他眼神一沉:“怎么哭了?”
唐挽瘪了瘪嘴,“我哪有哭,只是困了。”
蔺琢没信,定定地看了她两秒,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不得不闭上眼,抓着他的衣裳。
片刻后,她迷蒙地睁开眼,看向他。
他正在专注地给她擦头发,用暖炉烘干了,捧起来吸了一口,确认没有一丝湿润。
他这才放下她的头发,俯身抱她到床上。
“相公,我嫁你这么久,你不想要孩子吗?”唐挽抬手抵着他的胸膛,好奇地问。
蔺琢一顿,“又有人嚼舌根了?”
“不是,是我想问。”
蔺琢把她的手放到脖子上,薄唇带着笑意:“挽挽,你嫁我哪有很久,才这么点时间,就算是几年也说不上久,而且孩子什么的,我不在意这些。”
按他们这样欢好的频率,要有孩子早就有了,但他都不是人了,这才不能和她有个孩子。他变成了鬼,不奢求一直逃过阎王爷的眼睛永远留在人间,只希望能和她度过百年,白头偕老。
蔺琢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眸,心软极了,含着她的唇吻了一会儿,加深了这个吻。
————
重九节当天,他们去围场放风筝了。
空旷的地域上,散落着不少百姓,唐挽眼尖地看见了唐沁瑶,两姐妹欢欢喜喜地握着手聚在一起。
“挽挽,你竟然也来了,那正好,我们好久没在一起闲聊了。”
唐沁瑶也是来放风筝的,身边跟着陆沅洺。
她对陆沅洺吩咐道:“你走在后面,不要离我们太近。”
“是,娘子。”陆沅洺面带笑容,内心千疮百孔地应道。
唐挽看了他一眼,捂着嘴对唐沁瑶道:“二姐,他真的好听你的话。”
唐沁瑶:“是吧,他现在在府里,都是看我的脸色做事。”
她们都不会怎么放风筝,只能等下人把风筝飞起来再接手。
唐挽和二姐玩了一会儿,就回到不远处的蔺琢身边。
蔺琢温柔地擦去她额头的细汗:“累不累?”
“不累,好玩,你也玩。”唐挽把风筝交给他。
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
她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心里想着原剧情里自己被那老道士打伤的事。她不打算阻止自己被打伤,但她很怕疼,如果能不疼就好了,所以她戳了戳099,让它记得帮她屏蔽痛觉。
天际悄然变了色,众人还毫无察觉,唯有蔺琢发觉了。
他微微一顿,抬眼盯着天空。
澄亮的天光,与逐渐璀璨的金光,金光在左侧,一点点染上天际,似乎想要完全将天光逼退。
臻化极致的正气让蔺琢感到微妙的不适。
他眼神一沉,扔开风筝,拉起唐挽的手,“挽挽,我们走。”
走了两步,金光开始大盛,仿佛突然冲破束缚,“轰——”的爆炸,疯狂扩散,铺满整片天。
除了唐挽和蔺琢,以及陆沅洺,其余人突然一动不动。
空气仿佛静止了,人们保持着笑脸,风筝停在空中。
“怎、怎么了?”陆沅洺惊慌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他晃了晃唐沁瑶,“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怎么了?为什么不动了!”
他连忙跑向还能动的蔺琢和唐挽,惨白着脸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没理他,蔺琢直直地盯着一个地方,将唐挽护到身后。
密林里走出一位身穿道袍的白胡子道士。
其实不是走出来,而是距离地面一尺距离,身带金光地飘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同行女子的法器中出来,一出来,就碰见了三个身带鬼气的人,怎能放过他们。
老道士的臂弯搭着白色的拂尘,整个人来到他们正前方。
陆沅洺见到来者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人,还是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没那么害怕了,冲他喊道:“老道,是不是你在搞鬼?你把他们都怎么了?”
老道士目光如炬地扫过他们三人,而后锁定了蔺琢和唐挽。
这两个人身上,有着最为浓重的鬼气。
而陆沅洺,则是身上缠绕着一缕黑雾而已。
“看看天空。”老道士对陆沅洺道。
陆沅洺抬头一看,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阵法。
“五行封鬼阵下,只有鬼族会现形。”老道士抬手一挥,其余一动不动的人就此消失,只留蔺琢、唐挽和陆沅洺。
“鬼族?什么鬼族,我不是。”陆沅洺着急起来,往前跑了两步,“我是